第二天,王翠蘭跟陸江庭先去李雯雯學校做了澄清。
等他回來后,思來想去的陸江蓉姐妹,還是決定把昨天的事告訴他。
原本看他狀態不好,她們不想說。
可是憋著難受,一夜沒睡,姐妹倆想了一夜,還是覺得這事兒不能饒了方晴。
“小弟,咱不能由著她這么囂張去。你不是說你親自抓著他們的嗎?你去告他們去,破壞軍婚是要坐牢的。只要給他們送進去了,誰說真話誰說假話不就清楚了嘛。”
陸江庭說:“這是搶奪晨晨撫養權的條件,當初我答應他們了,只要方晴能離婚,晨晨撫養權歸我,那么我就不說那事。”
“你……哎呀,我說你怎么那么糊涂啊?且不說那小崽子是不是建軍同志的孩子,就算是,你撫養權不是已經搶到了嘛。跟那奸夫淫婦還講什么道義?答應怎么了?答應了也能反悔。”
陸江庭低著頭默不作聲。
陸江蓉急得不行,“你這孩子,你倒是拿個主意啊。這綠毛王八你就當了?就這么算了?”
她在這兒急得不行,人家屁都不放一個。
給她氣得。
王翠蘭還心疼兒子,對陸江蓉說:“行了,你別逼他了,你看這幾天他憔悴成啥樣了,你讓他緩緩。”
“好好,緩緩就緩緩。江庭,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要自已不處理,我和你二姐就去把方晴掐死泄憤,我不能讓我爹白死。回頭我倆殺了人坐牢去,我倆的孩子就托付給你這個當舅舅照顧了。”
說完,一腳踢開擋路的凳子氣憤的回屋去。
陸江蕓和王翠蘭大眼瞪小眼。
王翠蘭嘆了口氣道:“你大姐從小就是個暴脾氣,蕓兒,你快去看著你大姐去。”
“哎。”
“江庭,咱啥也別想了,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陸江庭緩緩抬起頭來,那眼睛紅得嚇人。
“娘,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這……
“我是個懦夫對嗎?”
“江庭啊,你好好的,別這么說自已。”
“我知道,我是個懦夫,我是個孬種,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他用力的扇了自已一耳光,“我該死,當初死的人怎么不是我?”
他想著,當初死的是他就好了。
如果死的是他,就不用承受這么多痛苦。
玉瑤就算嫁給別人,他在她心里的地位也是不同的,她會一直記著他最美好的樣子。
王翠蘭哭著抱著他,“你這孩子,你這是干啥呀。你爹剛走,你再這樣……你這是要逼死娘啊。”
……
說到那又可憐又可恨的陸江庭,林玉瑤感覺自已也慢慢釋懷了。
突然覺得,這場報復也就這樣了。
也不是非得要他們抵命。
畢竟有時候死是解脫,活著比死了更難受。
“建軍同志的病例……給他吧。”
傅懷義詫異道:“不是我不給他,是他不要。不,是他不敢要。”
林玉瑤揉了揉眉心,“這個懦夫。”
他這點兒精神壓力算什么?比起她勞累一輩子給他們做嫁衣,比起她像老媽子一樣還得給他們一家子做飯……比起心力交瘁的進了醫院,被親生女兒拔了氧氣管……比起面對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卻無能為力,他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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