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碩噗嗤笑出了聲。
傅懷義那臉色黑成鍋底。
那絕對是他的黑歷史。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連腦子有問題的王建軍看他都像在看冤大頭二傻子。
易云碩拍著他的肩膀說:“義哥,人這一生不能太順,真的。當冤大頭的日子,是為了平衡你這一生的氣運,這是好事。”
“哼。”傅懷義生氣的推開了他的胳膊。
他們繼續往下看。
‘很快一年又到了,陸江庭忙著買票,票買了,我卻十分忐忑。大家都高興能回家過年,只有我高興不起來。江庭看出來了,他跟我說,要不今年我們不回去了吧。這怎么能呢?他和他父母關系非常好,父母就他一個兒子,就盼著他回家呢。
家鄉還有位姑娘在等著他,他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念叨著回家了,他現在說不想回去,只不過是看著我不高興,想陪我。人不能這么自私,我知道他對我非常好,我得回去,就算是為了讓江庭能安心也得回去。況且,我也承諾了方晴的,我必須得回去。’
‘像去年一樣,方晴每天都到山下等我,來回十幾里的山路。今年回得晚了兩天,方晴等了五天。這幾天天氣不好,每天都下雨的,一個不小心摔到山崖就是萬劫不復。我氣得滿臉通紅。想訓她幾句,可是看著她怯懦的眼神,我又說不出口。’
‘這一年我與方晴依舊沒有夫妻之實,但與她關系融洽了不少。人心都是肉長的,時間可以抹平傷害,我漸漸的忘了曾經方晴嘲笑我的眼神,想起她時,都是她怯懦的樣子。在家的那十天,我清晰的感受到,方晴成了這個家里的底層。她忙前忙后的做了全家人的飯,卻在吃飯的時候上不了桌。’
‘第三年,第四年……我發現她的眼神一年比一年怯懦,她也一年比一年沉默。看著她低頭發呆的樣子,那雙眼無神的模樣,我仿佛看到曾經的自已。那時我心軟了,我主動找她說話。
我告訴她,我托人在鎮上給她找個工作,問她愿不愿意。她的反應不是我想象中的高興,而是滿臉驚恐的看著她。許久,她才問出一句,問我是不是不打算要她。’
‘那晚我跟她講了許多的道理,跟她講外面的世界,告訴她我們這樣的婚姻是不對的。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不能成為夫妻。她說,她不懂這些道理,她也不是外面世界的人。她只知道,這里的道理里,她早在幾年前就是我們家的媳婦了,我如果不要她,她只有死路一條。’
‘這里的人有多迂腐我當然知道,可是我也是無辜的呀。我就正常的去上個學,家里就做主把她接過來了。我好不容易走出去,我真的不想再被任何人任何事絆住腳。于是我跟她說,組織上培養了我,我這條命是打算獻給國家的,我沒有多余的精力再負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