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么說,張芬芳氣得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
“知道你還說?你這么說,老二兩口子聽了怎么想?”
傅興偉:“這……就一句話罷了,其實我也在意,這沒什么吧?”
“怎么沒什么?當年我們兒子還在時,老爺子是不是也更偏心我們家?這套房子,是爸媽住了幾十年的老宅子都給我們了,老二家說什么了?”
傅興偉:“……”
“老爺子當年有心培養咱們兒子接他的班,人家老二一家也沒說什么吧?你那會兒怎么不說老爺子偏心呢?”
“這……我也沒說啥呀。”
“你沒說啥,就啥也別說。好好的家,別搞得生分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有厚有薄。十指連心,但也有長有短。老爺子不是圣人,你指望他一碗水端平,怎么可能呢?別說懷義這邊兩個兒子,就算生的兩個女兒,他肯定也更偏心孫子。”
傅興偉一時無。
張芳芳看得倒是比他通透。
她的大兒子活著的時侯,他們大房是更受寵的,資源都堆在她兒子身上,老爺子一心要把他的大孫子扶上去接自已的位。
權利,地位,哪個不眼熱?
當時老二一家啥也沒說,她覺得今日他們也不該說啥,哪怕開玩笑也不能。
張芳芳苦口婆心的跟傅興偉說了一堆,傅興偉也意識到了自已的錯誤。
話是開玩笑的,但是心里酸不酸,他自已也清楚。
多少人飯都吃不飽呢,其實他們今時今日擁有的,已經不知道超過多少人了。
早年他們創業,也都是老爺子老太太的錢,他得到的真不少了。
傅興偉想想別人家里,為了爭奪家產,一般讓媳婦的才是主力。
他這媳婦正好相反。
也正因如此,他們兄弟關系一直不錯。
傅興偉笑道:“還得是我媳婦看得通透,要不說賢妻富三代呢。”
回到屋里,老爺子正在抱怨他們給傅舒然穿裙子的事。
“這大冬天的穿裙子,你們一個個腦子怎么想的?”
傅樂怡正在解釋說:“爺爺,真的是她自已非要穿的。”
“那這個呢?大冬天一雙棉鞋都沒有,給穿這玩意兒能暖和嗎?”
鞋子和裙子是配套的,一雙能閃瞎人眼的小皮鞋,鞋面上閃亮亮的。
“這也是她自已要穿的。”
“哼,她這么小,她懂什么?不會帶孩子還嘴硬。”
傅樂怡無語,道:“你厲害你來,你讓她換了去。”
“嘿,我咋就不行?舒然,來,帶太爺爺進你房間去,咱把這衣裳鞋子換掉。”
“我不要。”傅舒然果斷拒絕。
“哎,你這小丫頭,這衣服不好看,還不保暖。聽話,走,咱們換衣裳去。”
“我的裙子好看,太爺爺的衣裳才不好看呢。”
“爸,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審美,人不為難你,你也別為難人。”
老爺子:“……”又被大兒子懟了,這是來討債的吧?
不一會兒傅懷義跟林玉瑤來了,他們帶了些東西回來。
早前傅懷義托人訂的食材,全是海里打撈,上岸后人家立刻送過來。
看他們帶回來了,張芳芳立刻安排人帶去廚房處理。
現在真是一大家子的人了,三個小人還小,年夜飯一張桌子也勉強坐得下。
要是再等幾年,他們得換更大的桌子,或者得分兩張桌子。
今年的年夜飯后,傅懷義與林玉瑤就不留在這里守歲了。
他們得早些回去,還得伺侯倆孩子睡覺。
因為過年了嘛,保姆得回去過年,不可能留在他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