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禍害要是稱王,那……那真是民不遼生了。
而且沈浪的目標是天下無仇,滅掉太子,滅掉薛氏,滅掉三王子。
扶持寧政算是性價比最高的過程。
甚至在沈浪心中,金氏家族確實沒有王者之姿。
當然浪爺也沒有,他光想享受權利,而不想履行義務。只想要榮華富貴,卻不愿意勤政愛民。看誰不順眼就滅掉誰,一天都不愿意耽擱,完全沒有任何寬容大量。
人家寧元憲都能包容很多他看不慣的人。寧政更別說了,肚量大到讓人發指。
而沈浪的肚量,大概就比陰溝窄一點點把。
“況且,您馬馬虎虎也是我岳父啊。”沈浪道。
國君無語。
合轍在你心中,寡人還不如金卓是嗎?
不要這么厚此薄彼啊,寧焱也是冰清玉潔跟你的,以后也要為你生兒育女的,而且還沒名沒分的,你小子一碗水要端平啊。
“沈浪,這第二支涅槃軍出來,還需要多久?”寧元憲問道。
沈浪道:“至少半年以上。”
寧元憲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心中知道,矜君大概不會給他半年的時間了。
最多幾個月時間,決定命運的超級大戰就會爆發。
忽然沈浪道:“陛下,聽說您為了我拒絕隱元會的借款。”
“唔!”寧元憲漫不經心回答道。
沈浪道:“您缺多少錢?”
寧元憲道:“三四百萬吧!”
得到這個天文數字,沈浪一點都不意外。
甚至他內心知道,就算這么多錢也不夠。
因為接下來要爆發的大戰,將是幾十萬大軍級的傾國之戰。
滿清乾隆皇帝的大小金川之戰動用二十幾萬軍隊,用掉了七千萬兩白銀的軍費。
而這一次越國要同時面對兩個強大的敵人,矜君和楚國。
戰爭規模只會更大。
所以三四百萬金幣肯定是不夠的。
但是國君沒有向沈浪開口。
因為他知道任何組織和個人,都有一個承受的底線。
比如說天道會!
至今為止,天道會借給沈浪和金氏家族的錢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
接下來訓練第二支涅槃軍,依舊需要大筆的金幣,這筆金幣依舊是由沈浪出面向天道會借貸的。
那么這筆幾百萬金幣的軍費,最好就不要再向天道會開口了。
一旦開口,天道會要是不借貸,雙方的關系就會產生裂痕。
若是天道會愿意借,那恐怕它也一下子拿不出來這么多錢了,又或者會影響天道會的戰略部署。
而且最重要的是。
你給別人帶來了多少利益?
如果你的索取超過了這筆利益,那雙方的戰略聯盟就會崩塌。
天道會畢竟和隱元會不一樣,剛剛復蘇不超過一年多時間,而且正在瘋狂的擴張期,真的沒有多少庫存金幣。
沈浪開玩笑一般道:“陛下,要不然我在半個多月內,給您賺到三百萬金幣?”
寧元憲道:“沈浪,別要求別人去做超過承受極限的事情,天道會很難拿出這筆錢的,而且這僅僅只是第一筆軍費。”
沈浪道:“我說的是賺啊,不向天道會要,也不向隱元會要。半個月內我給您純賺三百萬金幣。如果我做到了,您就給寧政殿下冊封公爵?”
半個月內賺三百萬金幣?
不從隱元會和天道會身上打主意?
怎么可能?
天下間除了這兩個組織,沒有任何人能夠短時間內掏出這么多錢。
不管做任何生意,都不可能在半個月內賺到三百萬金幣。
這是真的比登天還難了。
見到沈浪是開玩笑式的口氣,國君寧元憲沒有太當真。
這筆軍費他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不能把所有事情都讓沈浪去做啊,這樣姿態就不好了,對雙方的關系也不好。
………………
國君距離國都還有幾百里的時候。
邊境會獵的結果就已經傳遍了天下。
然后,整個天下徹底失聲。
尤其是國都。
所有人都被震得毛骨悚然。
一開始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都完全不信。
這怎么可能?
沈浪的那兩千新軍完全是廢物啊,而且僅僅只訓練了幾個月,就練了一招而已。
怎么可能擊敗楚國的五千精銳?
后來,勝利的消息已經確定了。
所有人又想,是不是沈浪使用了什么詭計?讓楚王故意放水?
否則就算是江水倒流,太陽東沉也不可能贏啊?
但是傳來的消息越來越確定,卻來越精確了。
沈浪麾下的這兩千涅槃新軍,不但贏了。
而且將楚國最精銳的兩千武卒,還有三千重甲騎兵幾乎斬盡殺絕。
然后,整個國都的人都懷疑人生!
沈浪這是神嗎?
之前文武恩科考試,他創造了奇跡。
這一次邊境會獵,又創造了更大的奇跡?
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簡直是要讓人發瘋啊。
關鍵這次所有人都認為,所謂的邊境會獵是國君故意割肉給楚國而已,沈浪和寧政只是犧牲品,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會贏。sm.Ъiqiku.Πet
這個人簡直不是人。
以后你們說沈浪能夠生孩子,我都相信!
而這個消息傳開之后,最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太子和三王子寧岐的黨爭瞬間停止!
所謂的倒賣軍糧案,貪墨軍費案徹底偃旗息鼓。
朝堂之上,兩個人立刻擺出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
幾日之后!
國君寧元憲凱旋。
大軍浩浩蕩蕩從朱雀門進入了國都,威風八面!
這是因為寧元憲下旨了,任何人不得出國都迎接。
否則太子和群臣只怕會出迎五百里以上。
國君寧元憲的車冕剛剛到朱雀門。
太子率領著所有的文武群臣,整整齊齊跪下。
“恭迎陛下回都!”
所有人額頭貼地,齊聲高呼,幾乎喊破了嗓子。
雖然跪伏再低,但所有官員也恨不得在腦袋頂上長一雙眼睛,看看國君究竟是什么樣子?
是不是病懨懨的?
還是如同傳說中的那樣精神奕奕。
車冕的門打開,國君緩緩走了出來。
嗬!
他之前染得灰白的頭發,此時再一次染黑了。
趁著趕路的這十幾天時間,他吃壯了回來。
整個人顯得英姿勃發,比起在邊境的時候,仿佛又年輕了幾歲。
和之前沒有病倒的時候完全一模一樣。
一身全新的王袍,全新的金冠。
看上去恐怕連四十歲都沒有啊。
雄壯之極,威風之極。
“都抬起頭來,好好看看寡人!”
寧元憲聲音不高,但是注入內力之后,聲音穿透性十足,在場幾百個臣子都聽得清清楚楚。
“抬起頭來啊。”
所有官員小心翼翼抬起頭。
看到了一個年輕而又強大的君王。
靠!
誰說陛下中風了啊?
肯定是裝病!
這樣子像是中風過?別開玩笑了!
陛下和沈浪又聯手坑人了,本來打算坑的是楚王,結果把我們文武大臣都坑了。
誰先傳這個謠的?
居心叵測!
從所有人眼神中,寧元憲再一次看到了敬畏。
甚至是顫栗發抖的敬畏。
此時在這些臣子眼中,寧元憲這個君王肯定是神秘莫測。
太牛逼,太狠了。
為了陰楚王,竟然裝病裝得這么逼真,連一點點破綻都沒有。
太子和三王子都沒能發現。
陛下這個帝王心術,實在太可怕了。
寧元憲再一次大爽。
所有人再一次跪伏在他的面前瑟瑟發抖。
之前病倒的陰霾,從此掃除得干干凈凈。
他的聲譽再一次回到了真正的巔峰。
“自從寡人病倒之后,很多人就惰政了,之前寡人病著管不了你們,現在寡人身體稍稍好了一些,就不能不管了。”國君聲音諷刺而又冰冷。
群臣戰栗。
陛下您就別裝了。
你壓根就沒病,都是裝的。
接著,國君一揮手!
頓時,幾百名禁軍沖了出來。
按照名單捉拿官員。
整整捉拿了三十人。
太子一系的十五人,三王子一系的十五人。
都是在這次黨爭之中跳得最歡的,最高的正三品,最低的六品。
緊接著,大宦官黎隼念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旨意。
聽上去,每一個人都罪惡滔天。
當場定罪,當場判決!
斬!
斬!
斬!
抄家!
“刷刷刷!”
手起刀落!
三十名官員,人頭落地。
血氣沖天!
殺得在場所有官員魂飛魄散,渾身顫抖。
寧元憲沒有繼續訓斥。
只是冷漠地望著這些臣子。
此時無聲勝有聲!
當他目光凝聚在某個大臣時間太長的時候,這名大臣竟然直接昏厥了過去。
幾乎被嚇得羊癲瘋了。
緊接著,國君看了一眼太子和三王子寧岐。
“太子,你這段時間監國辛苦了。”
太子寧翼叩首道:“兒臣不敢!父王邊境會獵擊敗楚王,揚我國威才是真的辛苦。”
寧元憲淡淡道:“這次邊境會獵之所以大獲全勝,全是寧政之功。黎隼擬旨,免去天越提督張召之職,冊封長平侯寧政為天越提督,長平侯爵府擴軍五千!”
這話一出!
如同平地驚雷!
震得所有臣子心中天翻地覆。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陛下公開讓五王子寧政參與奪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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