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叔叔考慮不周,讓你們受驚了!不過,人生多艱,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情況,你們要學會怎么應對。”
“我知道,叔叔教過的,要保全自己。”
“是啊,保全自己,才能更好的保護身邊的人。”
“叔叔你看,我們獵的野豬。”
“不錯,有進步。”
“叔叔,我們吃好了,這是給你準備的。”
“你們給叔叔禮物,叔叔也不能空手。給,你們嘗嘗,看看好不好吃。”
“哇,太好了!”
那人衣衫襤褸披頭散發,面目黝黑,看上去已有三十左右。披散在臉上的頭發讓他的面目看上去有些模糊。他從懷里掏出一包東西遞給小孩們,自己則取出一個葫蘆,拔開塞子,酒味便散發開來。
孩子們聚在一起,歡喜的拆開紙包,紙包里是各色小玩意兒。
風從樹木間襲來,火焰隨之搖擺。
孩子們進了樹洞,男人則靜靜的坐在火堆邊喝酒。豬腿已經烤焦了,焦味彌漫開來。
她緊緊盯著那男人,隱約有些熟悉,卻難以確定。這時,她的腦海里忽然出現一道聲音。她飄然而起,無聲息的遁向遠方。靜靜的坐在篝火邊的男人放下葫蘆,滿是臟污的臉孔上滑過一絲笑意。
群山萬壑,勾連交疊。霧氣如海,雪色迷途。
老人站在虛空,深邃的目光注視著綿連不斷的山岳。
“前輩,我師傅呢?”
“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韓倉抓了抓頭發,滿頭霧水。“前輩看見什么了嗎?”他什么也沒有看見,來到這里無論是黑夜還是如今的白晝,他所見的不過是山林還有飛雪,他師傅甚至是其他人,他沒有發現任何蹤影。
“有些東西不是靠眼睛來看的,是用心去感受。”
“心?”
“修道者,是超脫身體的極限,用神識去感知。”
“我師傅說過,只可惜晚輩資質淺薄一直停留在凡胎境。”
“資質不過是桎梏,努力總會打開桎梏登上更高的境界。”
“謝前輩指教。對了,還未請教前輩如何稱呼?”
老人淡然一笑,道,“名姓不過一個標記,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去吧,你師傅已經回鎮里了。”
“那前輩呢?”
“我自有去處。”
韓倉遲疑了下,抱拳道,“那晚輩告辭。”
韓倉飛身而去,化作一道流光。老人望著他遠去的方向,伸手摸了摸滿是胡子的下巴,點了點頭。這時候,女子小荷出現在他的身邊。
“義父!”
“那幾個孩子呢,沒有受傷吧?”
“都還好,沒什么事。”
“那就好。走,隨我去個地方。”
“好。”
兩人倏然消失在原地,只剩下寒風和飛雪在空中游蕩飛舞。群山萬壑,靜寂清冷,默默的面對著現實與虛幻交織的世界。卻在這時,一點光忽然在遠處的山峰上綻放,既而化作一道身影,重重的撞在了山峰頂上的一塊巨石上。巨石砰的一聲碎開,那人踉蹌后退差點跌入深淵。
“獵道者嗎?”這人頭發散開,面上露出猙獰之色。“有意思,我倒是真的很想見到你們是如何統御這個時空的。只是,現在我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有獨尊,才能獨賞這萬物的風姿,才能獨賞這天地的曼妙。”
他突然大笑起來,雙臂迎空一揮,一道道驚雷轟然炸響。
“永焱,你居然到了如此地步,我是該歡喜還是該嫉妒呢!只是道種在我身,你總是落我一步的。哈哈哈哈!”
他忽然扭頭,眸光赤紅如焰,飛身而起,如利矢射向遠處。群山萬壑在身下掠過,飛雪在他所釋放的勁氣威勢前散開。他的手中出現一柄劍,他抓著這把劍突然朝著十數里之外的一座山砍去。劍光疾馳,從高空斬下。轟隆之聲響起,那座山裂開,卻有一股股的黑氣和勁氣沖天而起。在黑氣遮掩中,有一道光圈包裹的身影。
“呵,還想在這里修煉,找死!”
光圈中的人猛然睜開雙眼,眼睛里一道道光蘊在波動。當虛空中的男子第二劍斬下的時候,他整個身軀倏然間暴漲。八爪,無數的眼睛,還有寬長的翅膀。唳聲鳴囀,他振翼而起,裹挾著無窮的力量和殺意。
劍光落下,雙翼合攏。
砰!
長劍脫手而非,男子旋身而退,一腳踩在了山巒之上,山巒轟的垮塌。
“老鬼!”
“壞我修行,不論你是不是什么狗屁太子,我也要你的狗命!”
“狂妄,大逆不道!”
“死來!”
兩道身影倏然間撞在了一起,一層層的光圈輻射四方,可怕的力量如卷起的巨浪席卷兩側。山巒轟鳴,大地呻吟。無數的草木山石席卷而起。轟!兩人紛紛退飛,彼此一擊之下竟是不分上下。
“好,好,幾個時辰不見竟然提升了不少修為,老鬼,你果然深藏不露。不過,區區實力,也想要孤的命,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一點光在額心閃爍,他整個的氣息驟然變得無比的精純。甚至仿佛整個時空,也在為其提供力量。
如蜘蛛又如巨鳥的身影面色驟變,忽然旋身朝遠處飛去。
“想逃?留下狗命為你剛才的狂悖無禮贖罪!”
男子右手轟然一甩,可怕的光束凝聚著無窮之力砸向對方。δ.Ъiqiku.nēt
卻在這時,一個形色癲狂的男子仰頭凝望著虛空,那憔悴蒼白的面孔,是迷惘,還有頹喪。當虛空中的男子一臂將那怪物似的人砸在大地之上,他的迷惘和頹喪又化為了狂躁。他大喊大叫著如個瘋子似的朝被砸落的那人的方向跑去。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老鬼,老鬼,我要報仇,我要報仇!”.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