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好了,只是還有些弱。”陸蕓道。
女子上下打量陸蕓,點點頭道,“病根已除,醫治的人看來很有本事。”
“他是個有本事的人。”
女子凝視著陸蕓垂下的臉孔。她的話里有別的意思。女子吸了口氣道,“這是你的福緣,總能逢兇化吉。”
“我想向你學本事。”陸蕓抬起臉孔,眸光堅定的道。
女子道,“這條路不好走,而且本事越大責任便越發危險便越多。”
“我不怕。”
“不止是怕不怕的問題,還要問你自己,你能否堅持。”
“我能。”
“修道一路千辛萬苦,甚至死中求活。這條路上,已經有太多的白骨了!”
“我愿意成為其中的一具白骨,我不放棄。”
“你遇到了什么人了?”女子好奇的問道。
陸蕓猶疑了,最后點了點頭,道,“我要追上他,不想離他太遠。”
“塵緣不斷,道心難圓。不過,我不是刻板的人,我不管你的私事,但是我要提醒你,心智不堅,道心不滿,路不長遠。”女子道。
陸蕓攥緊雙手,道,“它會是我的動力,讓我的心智堅如磐石。”
女子淺淺一笑,走過去拉起她的手,道,“以后,你便是我的唯一弟子。”
陸蕓驚愕的望著她,女子的笑容和神情如那春風似的,讓她感激和心安。陸蕓急忙跪在了地上,道,“弟子陸蕓,拜謝師傅。”
“起來吧,我們不需興那些繁文縟節。記住,你是我靜月的弟子,是我峨眉掌門的親傳弟子。”
“陸蕓謹記。”
“走,帶你去看看我們的鄰居。”
就在她們朝屋外走的時候,院子里卻傳來了腳步聲。
“不用去了,他們居然自己來了。”
院子里有三個人,除了道士之外,還有一位老人和一位清靜秀麗的女子。老人和那女子似乎是父女。道士在說著什么,老人微笑著,身后的女子將手中提著的酒晃了晃,捂著嘴笑著說著什么。
“本想去拜訪你們,沒想到你們先來了,快請進來。”
道士側身讓開,老人攜著女子走了進來。老人的目光落在陸蕓身上,贊嘆道,“好一個鐘靈毓秀的姑娘,靜月你收了個好徒弟啊!”
“這就是冥冥中的天定吧!快請進。陸蕓,這位是公輸先生,這位是小荷姑娘。我們在這里這段時間,要與公輸先生和小荷姑娘在一塊。”
“見過公輸先生,見過小荷姐姐。”
老人身側的女子莞爾一笑,伸手撩起耳畔的青絲,從手腕上解下一串五色晶石的手鏈,抓過陸蕓的手,將手鏈戴了上去。
“你稱呼我一聲姐姐,我心里著實歡喜,卻沒有什么像樣的東西送給你,只此手鏈樣式還可以,就是不值什么錢,希望你喜歡。”小荷含笑道。
陸蕓望著手腕上的手鏈,神色癡癡,眼中已是涌動起來。她連忙道,“我很喜歡,多謝小荷姐姐。”
“好了,靜月收徒,這是喜事,當此得浮一大白。”老人道。
“是呀,”陸蕓身邊的女子道。“沒想到我此生也會收徒,確實值得慶祝。來,我們這邊坐。”
清風山崗,浩林莽莽;云岫無遮,鳥獸潛蹤。
靜謐的院落,老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望見小荷癡癡地發呆,不由內心一嘆。
“又在想他?”
小荷收回心神,連忙轉身,歉意的道,“義父!”
老人擺了擺手,道,“我沒有找到他的消息,或許,”他停了下來,望著小荷。“或許我們該去別的地方找找。”停頓間,他想說的話就已經變了。他不想讓小荷傷心絕望,那個人在她的心里生根,成了芥蒂。他不想拔出那芥蒂,讓她鮮血淋漓。
小荷深呼口氣,勉強一笑道,“這里挺好的,挺安靜。”
“那小姑娘你可以多與她走動,”老人道。“她是個有福緣的人。”
“我挺喜歡她的,”小荷道。“挺溫婉的姑娘。”
“那就別老是一個人發呆,去找她聊聊天散散步。”老人慈和的道。
“嗯,我知道,多謝義父關心。”小荷道。
“走,我帶你去西山看看,那便的云氣很漂亮。”老人轉身走出屋子。小荷跟了上去。廟宇分東西跨院,他們在西跨院,陸蕓她們所在的是東跨院。小荷停下腳步朝東跨院望去。
“我叫到陸蕓來。”
老人只是點頭,沒有停下腳步。很快,他來到了廟宇外面,望著層林浩蕩霧氣縹緲,不由的皺起眉頭。他忽然旋身而起,剎那已在百丈高空。遠處一抹云氣倏然間朝著鎮子的方向飛去。他抿著嘴,眸光銳利起來。
那云氣轉瞬到了鎮子的上空,倏然化作了一抹劍氣,斬向鎮子中的一座塔樓。塔樓轟的一聲破碎,無數的碎片紛飛。尖叫聲剎那宣泄起來。一道身影沖天而起,劍光一瞬,匹練而開,直上蒼穹,瞬即斬向遠方。
一劍光寒,橫亙萬里之外。
劍光的盡頭,卻是虛無,是云霧。
一座山轟然裂開。m.biqikμ.nět
老人從虛空落下,小荷帶著陸蕓正在廟宇大門外聊天。小荷眉頭微微蹙起,拉著陸蕓的手笑道,“西山的云很漂亮,詭譎多變,多姿多彩,你見了一定會喜歡。”說話間她朝老人看去,老人只是點了下頭。一行三人便緩緩朝西面走去,沿著一條舊路,在濃陰之中踱步。腳下是厚厚的落葉,隨著腳步的遠去,風帶起片片葉子旋然落在上面。.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