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昀……

云喬母親面色半點未變，低垂著眼睫搖頭。

回道：“不認識，沒聽過這個名字。”

跪在地上的老嫗，滿頭的白發斑駁，眼尾的紋路也極深。

瞧著其實是比她實際年歲，要蒼老許多的。

她低垂著眼簾，那掩在袖中的手，卻有些抖。

喬昀……

這個名字，有多久沒聽到了。

應當，有好些年了罷。

蕭璟問完，冷眼打量著云喬母親的反應，沒察覺出半點不對。

他心下納悶。

難不成，真是巧合？

可那鐲子的紋路，實在特殊。

世間真有這樣巧的事？

偏生云喬母親是個極擅長掩藏自己的人，便是蕭璟目光再尖銳，也瞧不出她的破綻。

幾瞬后，蕭璟抿唇收回了視線，沒再追問。

回身踏出了云家的廳堂，往外走去。

……

老婦人不是從少女時代就是這樣蒼老的。

如今麻木沉黯，灰沉沉的，沒有顏色的母親，是老婦人，是桌上的臟污的飯粒。

可她少女年歲，卻未必是此刻這樣的模樣。

或許二十多年前，云喬的母親，也曾是如今云喬的模樣。

蕭璟問起喬昀，有那么一瞬，云母仿佛想起許多年前的自己。

喬昀……云喬。

她不敢提及的名字，在她女兒身上，用另一種方式提醒著她多年前的過往。

那只木鐲子，隔了二十年都還戴在手上，光潔如初。

可見這二十年來，她是如何日日打磨，精心養護。

……

蕭璟踏出去后，停步在云家門前，回首看向那宅院。

抿唇靜默片刻，招手喚來侍衛，交代道：“去查查云家從前的事，喬昀喬將軍，和云家這位老夫人，是不是舊相識。”

喬將軍？

內侍大驚，納悶的問：“喬將軍？那不是明寧郡主的父親嗎？怎么會和這云家的老夫人相識？”

蕭璟眉心微蹙，沉聲道：“去辦就是，不必多問。”

他話音剛落，前頭便見一個東宮的護衛疾奔而來。

“殿下！殿下！姑娘到了東宮，高燒不退一直醒不過來，殿下快回去瞧瞧吧。”

蕭璟臉色驟變，翻身上了外頭備著的馬，打馬疾奔往東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