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步逼近,腳步聲在寂靜的庭院里格外清晰,像倒計時的鐘擺,敲在蘇婉的心上。
“只要你現在退出,”溫栩栩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像在宣讀終審判決,“你這輩子,都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她停頓片刻,任由這句話在空氣中發酵,然后一字一句地補充:“不管你以后出單曲、拍戲,或者做任何事,只要有人提起你,就會有人說——‘哦,蘇婉啊’,就是那個在劇組里造謠生事、被揭穿后惱羞成怒動手打人、最后臨陣脫逃、被逼退出的蘇婉。”
“膽小、惡毒、輸不起。”溫栩栩冷笑,“這三個標簽,會跟著你一輩子。你逃得再遠,也甩不掉。你演再多戲,也洗不凈。你粉絲再多,也掩不住——你是個失敗者。”
蘇婉的呼吸驟然停滯,胸口像被巨石壓住,連指尖都開始發麻。
她想反駁,想吼回去,可喉嚨像被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溫栩栩說的,一點沒錯。作為公眾人物,她的每一個選擇、每一次行為,都會被無限放大,被解讀,被定性。而“退出劇組”這件事,一旦發生,就不再是“個人決定”,而是“潰敗的證明”。
她可以想象,明天的熱搜會是什么。
#蘇婉退組#
#蘇婉被曝毆打溫栩栩#
#溫栩栩回應被打#
她的名字會和“惡毒”“嫉妒”“失控”緊緊捆綁,而溫栩栩,只會收獲同情與敬佩。她甚至能看見粉絲脫粉的聲明,品牌方解約的函件,導演搖頭嘆息的神情。
她不是沒想過退,可她沒想到,退,竟會成為另一種更徹底的失敗。
她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風化的石像,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她那點可憐的體面,全被溫栩栩用最冷靜、最殘忍的方式,一層層剝開,暴曬在光天化日之下。
溫栩栩看著她那副模樣,倏地笑了。她抬手,輕輕捂住自己腫脹的臉頰,指尖觸到那灼熱的痛感,卻毫不在意。
夜色如墨,庭院深處的燈光昏黃,像一層薄紗籠罩在兩人之間。
空氣仿佛凝固,只剩下蘇婉急促的呼吸聲,和溫栩栩那從容不迫、卻字字如刀的低語。
此刻,勝負早已分明,不是以掌聲或獎杯來定義,而是以一個人是否還能挺直脊背、是否還能直視對方的眼睛來衡量。
蘇婉清楚,溫栩栩也清楚。
蘇婉輸了。徹徹底底,輸在了心智、輸在了格局、輸在了那個她曾以為牢牢握在手中的“感情”上。
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樣被碾碎,被釘在“失敗者”的恥辱柱上,被溫栩栩用一句句輕描淡寫的話,將她僅剩的尊嚴也剝得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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