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沒有父母,沒有背景,沒有資源。可那又如何?”
她俯身,湊近蘇婉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兩人能聽見:“可我有腦子,有尊嚴,有底線。而你,蘇婉,你什么都有,錢、資源、人脈、寵愛,可你卻把這一切,用來算計一個孤女。”
她輕輕撫摸著蘇婉的發絲,動作溫柔,卻讓蘇婉渾身發冷:“你傷我,不是因為我弱,而是因為你怕。你怕我比你優秀,怕我比你真實,怕我比你更值得被愛。所以你必須毀了我。”
蘇婉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連發絲都在顫動。
“可你忘了,”溫栩栩繼續低語,“越是泥濘里長出來的人,越懂得如何在黑暗中生存。越是孤獨的人,越懂得如何反擊。”
她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蘇婉,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甚至藏著幾分譏誚的寒意:“你失去的,是虛名、是粉絲、是朋友。而我失去的,是童年、是家庭、是被愛的權利。可我依然站在這里,而你,已經崩潰了。”
蘇婉喉間發堵,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她想后退,可雙腳像被釘住。她想尖叫,可喉嚨像被扼住。
她終于明白,眼前這個女人,從來不是她以為的“軟柿子”,而是一頭蟄伏已久的獵豹,冷靜、隱忍、等待時機,一擊致命。
“你……你早就計劃好了……”她終于擠出一句話,聲音沙啞。
溫栩栩輕輕一笑,轉身準備離開,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話:“不是我計劃好了,是你,太蠢了。”
蘇婉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可笑又可悲。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雙曾經被無數人追捧、被黎云笙曾經溫柔牽過的手,此刻卻空空如也。
她沒了阿笙,沒了朋友,沒了粉絲,沒了口碑,沒了尊嚴……什么都沒了。
而溫栩栩,什么都沒做,只是活著,就贏了她。
“不……”蘇婉喃喃自語,眼淚終于再次涌出,“我不信……我不可能輸給你……一個孤兒……一個沒人要的孤女……”
空氣凝滯,像被無形的絲線纏繞,壓得人喘不過氣。
夕陽西沉,余暉染紅了天際,卻照不進這處偏僻的角落。
蘇婉站在那里,雙手微微顫抖,指尖冰涼,仿佛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卻又深陷另一場無法掙脫的漩渦。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眼神里交織著恐懼、不甘與一絲近乎偏執的倔強。
溫栩栩卻靜靜立在她面前,一襲素色長裙被晚風輕輕掀起,發絲拂過她冷白的臉頰。
她嘴角微揚,那笑容看似溫柔,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緩緩割開蘇婉最后一絲僥幸。
“我只是……小小的傷害你……”蘇婉的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像是在為自己辯解,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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