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冷川眼神微塵。

身后牧家眾人云集，放眼望去，足足三四千人！

不等牧冷川說話，一道道聲音便是此起彼伏的響起！

“老匹夫，你破開陣法，我等大不了和你拼命！”

“老匹夫，你那孫兒死有余辜，卻要我家主償命，他算什么東西？”

“家主，不要聽他的，他派十大強者前來，怎會放過我們，跟他們拼了！”

“沒錯，拼了！”

“我以為我血守牧家！”

“我以我血衛牧家！”

“……”

這些年，牧家在沐冷川的帶領下，一路向上，家族空前團結，擰成一股繩，哪怕面臨生死危機一樣無懼，一個個悍不畏死。

牧冷川若死。

牧家一樣會遭到各大家族，勢力打壓！

他若因這件事而死，那么牧家將在圣城永遠永遠，一生一世，百年、千年都抬不起頭。

牧冷川身邊，是牧家三大老輩人物！

他們早已退隱多年，本在閉關，今日卻被驚動而出！

兩名混元、一名半步太乙！

和趙神醫一般，半截身子都快入土，蒼老不已。

這便是牧家的全部底蘊！

“趙神醫，你我之間，真的要魚死網破嗎？我們牧家修煉魂術，縱然你們足夠強大，面對我們牧家千人，一樣會有所犧牲。”

沐冷川臉色很難看。

若是他自殺，趙天發能夠真放過他那他早就出去了。

他一個人的命算什么？

但！

可能嗎？

趙天發此人平日是醫道圣手，可誰要是得罪他，他向來睚眥必報，憑借自身的威望與人脈，不知屠戮過多少人。

他若死。

牧家只會更慘！

“趙神醫，收手吧，何必鬧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你太看得起你們了……呵呵，既然你不愿受死，那么……多說無益！”

趙天發白發狂舞，沉喝道：“諸位……動手，破陣！”

“轟！”

他一聲令下。

身邊十大強者同時出手，道則演化，山岳一般的拳頭隆隆而落，一下子打在那大陣之上！

“嘭！”

然而！

大陣紋絲不動。

沒有半點消失和破損的跡象。

他們微微驚愕。

繼而！

繼續動手！

“轟！”

“轟！”

“轟！”

拳、掌、神兵利器，一道又一道地落向牧家，打得整個牧家連連晃動，陣文之外的大地沉陷，如同塌方，翻天覆地。

牧冷川臉色凝重：“牧海，安排得怎么樣了？”

“回稟家主，族中老幼婦孺已經離去三分之二……”

“還有三分之一呢？”

“靈石，神源不足，無法再啟動虛空通道。”

牧海道：“他們自愿留下，與您血戰到底。”

“不行！”

牧冷川果斷道：“他們是我牧家的希望、種子，必須離去。”

說話間！

他手中一個儲物袋出現。

“這里面有我個人的一些積蓄，還有……”

牧冷川掌心中，一滴閃爍光芒的鮮血凝聚，隨著那鮮血匯聚，他的臉也是蒼白幾分，整個人都變得蒼老許多，浮現一條條的皺紋與白發：“我的一滴精血，加上我的積蓄，應當足夠再啟動一次虛空通道，速去，陣文無法支撐太久了！”

“家主您……”

牧海本想說什么。

可此刻多說無益，精血已經逼出，無法挽回，浪費時間就是浪費機會！

他當即便準備離去！

但！

就在這時！

一道莫名的聲音悠悠響起，回蕩在整個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