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善良的孩子,是時間和命運傷害了他們,不是他們彼此想要刺傷對方。
軒轅牧把君三小姐放在心里那么久,想要拿出來哪有那么容易?
她風燼把異國他鄉的少年放在心底整整一個年少青春,又哪里那么容易放棄?
時空交錯的結點上,他們相顧無,都需要時間和安慰,也傷害著也相互珍惜。
只是,如今的軒轅牧,能夠握住的也就只有手上這一個砸痛了他的酒葫蘆。m.biqikμ.nět
如今的風燼可以記住的,也只有他一瞬不瞬盯著這個酒葫蘆的模樣。
寒風驟起時,風燼說,“如果有下次,請我喝酒。”
軒轅牧點點頭,沒有抬眼,“好。”
他怕看了心也會疼。
他從未想過要傷害一個人……
風燼離開了,紅色的衣衫像是妖嬈的火。
垂眸的少年抬起了頭,捕捉到那一抹鴻影,像是烙印在心上的一個錯過的夢。
深夜,他起身,道,“該回北漠了,戰事將起。”
“是。”池淵跟著他,兩人緩緩的走了出去……
一縷故人思不叫破,天地此夜雪婆娑。
你的名字誰的王座,前塵舊事,皆如花開花落……
……
次日山河銀裝,北齊民心沸騰。
群臣整裝而行,像是上陣待檢的士兵,一大早頂風冒雪去金鑾殿,迎候他們的王!
君臨殿中,柔軟的狼毫最后一筆掠過準東宮太子的紅唇,一個新的時代從此開始。
“暖兒,你好美。”慕容騁放下軟筆,幾乎忍不住想要親上去!
君輕暖見了,就瞇著眼睛笑,“夫皇,別忘了我們的賭約!”
“……”慕容騁黑線,旋即挑眉,“嗯,我相信暖兒的定力。”心下卻道,“你等早朝結束了再說!”
君輕暖起身,沖他眨眨眼睛,目光籠罩他修長挺拔的身軀,“要不要穿龍袍?”
慕容騁搖頭,“王者,無需龍袍加身,就足以令天下跪伏!”
“夫皇……”君輕暖愛死了他這個樣子,仰慕的小眼神兒掩藏不住。
“但是,太子殿下需要著太子禮服!”
慕容騁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是個姑娘,入朝本就氣場不足,要一點一點來。”
關鍵在于,北齊這片土地的歷史上,從未有過女帝,這里的過往和歷史,對她而本身就是一種抵制!
正因為被抵制,被忽略,所以,才需要浩大的儀式,來確立新的一切!
南慕把太子朝服送了上來。
偏中性的銀白色衣袍,金色云紋華貴大氣,金銀兩色相間的太子冠冕一應俱全!
南慕退出去之后,慕容騁將她身上的外袍脫下來,親手給她穿上太子朝服,捏著她的下巴告訴她,“從今天開始,給朕記住,你是北齊的太子,東宮儲君,未來的北齊帝,頂天立地無人可以忤逆,明白嗎!”
他眼底罕見的強勢和鄭重,讓她下意識的點頭,“我明白!”
明白才奇怪啊,為什么慕容騁要把她培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小女子?
他不是才十七歲嗎?
而且,她從未想過要繼承他的皇位,她只想就這樣和他一起老去……
但說起來,慕容騁嚴肅的時候,她是有些害怕的。
她是不敢忤逆他的。
又或者,是因為在乎,愿意聽從他的一切……
君輕暖不明白,但卻真真切切的記住了他的話。
他把吻印在她的眉心,用手指梳理她的頭發,給她戴上了太子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