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淳和軒轅牧扭頭,眼底閃過一抹驚艷。
十五歲的君輕暖穿著一身白衣倚窗而坐,火一般的披風垂在身后,五官秀麗鋒芒畢露,整張臉都蒙著一層寒光,如緞長發被紅色絲帶隨意豎成一個野性的馬尾,頗有些江湖兒女的氣息,驚鴻出世一般的耀眼。
她的手微微頓在空中,指間空空,那白玉茶盞已經裂成碎片,落在了桌子上。
桌上一片水漬,正冒著熱氣!
唐子淳眼底閃過一抹驚異,“這位姑娘不會是將茶盞捏碎了吧?”
君輕暖勾唇,拿手帕擦了指間水漬,微笑搖頭,“公子玩笑了,這天寒地凍,茶盞太涼,倒了熱水直接裂了,只是恰巧被我拿起來而已。”
“原來如此……就說嘛,連我都不可能輕而易舉捏碎茶盞……”唐子淳揚眉,信了。
蘇陽看著她半晌,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忍不住問,“瞧著姑娘面生,不是燕都人?”
“過來尋親,剛到。”君輕暖眼皮都沒抬一下。
蘇揚聞,不知為何就執著起來,“原來如此,敢問姑娘如何稱呼?在下對燕都很熟,倒是可以幫姑娘尋一尋。”
君輕暖扭頭,將那三人的表情各自收在眼底,忽而笑了,“公子非要知道我的名字?”
“如果姑娘方便的話,還請告知。”蘇揚愣了一下。
她瞇了瞇眼,看著蘇揚的眼睛,認真而溫柔,“我叫輕暖。”
蘇揚等人聞,面色驟變!
君輕暖早就料到他們這反應,無辜的笑,眼底噙著一抹清冷戲謔,“我叫慕容輕暖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蘇揚回神,趕忙搖頭,不禁又問一句,“姑娘為何起了這個名字?輕暖二字,在燕都可是禁忌,沒人再用這個名字。”
“我又不是燕都人,何況,君輕暖死的時候,我已經用了這個名字十余年,難不成要改名!”
君輕暖聞冷哼一聲,對三年前君三小姐之死毫不避諱,又道,“何況,我父王給我起了這個名字,你有意見?”
“你父王?不知姑娘誰家小姐?”唐子淳大驚,再聯系之前皇上叫騁王接回家眷之事,頓時聯想到了什么!
君輕暖嘴角勾了勾,笑了,“家父騁王!”
“……!”
饒是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蘇揚等人還是嚇一跳!
“原來是慕容小姐,在下唐突,還請見諒!”蘇揚態度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連軒轅牧和唐子淳也趕緊見禮。
“不用客氣,幾位先聊,我吃好了,先走一步。”君輕暖吃飽了肚子,懶得在這里浪費時間,起身便走。
轉身之后,眸子里寒光一閃即逝,決絕而堅定。
三年了,燕都,我回來了,你也應該有所變化了!
……
半個時辰后。
騁王府,書房,有人正在彈琴,君輕暖隱身在門口,身上氣息和周圍一切嚴絲合縫。
屋里的琴聲一片肅殺激蕩,恍若寒風過境,席卷漫天霜雪,又如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在這樣的風雪天令人心神震顫,仿佛要撞破眼前的朱門。
騁王的貼身侍衛南慕匆匆出現在門口,面色詭譎,聲音也怪怪的,隔著一道門揚聲道,“王爺,屬下有事稟報。”.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