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咳,你殺了那么多修士,雖為正道功法,卻與那魔修何異?你要與天下為敵?”
那和尚袈裟浸血,杵著錫杖跌跌撞撞站起身,身上遍布劍痕,沒有一處皮膚完好。
佛修踏入洞虛境周身佛光護體可以說是堅不可摧,但到底是折在了陳懷安的劍下。
陳懷安不語,只輕彈劍柄。
一劍氣從鞘中無聲無息斜著飛出。
比半個劍陣都寬的劍芒瞬間將和尚吞沒。
世界清靜了。
秘境周圍再無任何修士敢說半句話。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地低著頭。
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生怕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一個眼神便招來殺身之禍。
甭管三大圣地的真人能碾壓這劍閣老祖。
那又如何?
至少在三位真人從大秘境出來之前,這劍閣老祖一人一劍用不著幾息就能把他們全部殺個干干凈凈。
“今日,本尊陳懷安攜弟子李清然退出劍閣,冤有頭債有主,若想報仇,只需來找本尊。若是要找劍閣麻煩,本尊不敢保證你們宗門山頭會不會被突然劈上一劍……”
話音落下,陳懷安手握在劍柄上。
他的動作很慢。
周圍的空氣卻漸漸凝滯。
像是有巨石壓在心頭,令人呼吸困難。
禿鷹掠過黎明赤金色的云層,初升的朝陽如懸在山崖邊的血點。
玄衣劍修指間輕顫。
嗆——!
劍鞘中迸出連續兩道裂帛之聲。
云海在劍氣激蕩下翻涌如潮。
有人看到群山深處升起兩道白煙。
有人聽見地脈中悶雷般的嗚咽。
那瑤池和焚凈圣地的道場像是陡然睜開了只眼,整個道場竟似被無形巨手捏住脖頸,咔嚓一聲斷成兩截,青峰崩碎,空中下起血雨。
待煙塵散盡,再無焚凈、瑤池道場。
只剩血日孤懸。
陳懷安眼眸微垂,望著掌中嗡鳴的黑鱗劍。
看也不看周圍的修士,只打開劍陣,一左一右抓住李清然和魔修少女的肩膀沖天而起。
天地間,唯留一聲劍嘯。
“勿謂之不預也。”
…
陳懷安走了,但沒完全走。
肯定不能把劍閣放在那不管。
不過走之前把倆圣地道場給斬了,這威懾力絕對足夠。眼下距離大秘境打開還有點時間。
他必須要在這威懾力被圣地真人抵消之前布置好一切。
他不得不走。
留在那兒除了殺人什么都做不了。
…
洞虛五境已經能短暫穿梭虛空,行動速度極快,片刻三人便已來到劍閣山頭。陳懷安將兩個女孩放在落霞峰頂,盡管現在那魔修少女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他也沒時間顧及。
“李清然,她修行的是魔功,你不能運功為她療傷,有什么溫和的療傷丹藥可以先給她吃著,本尊現在要布陣!”
陳懷安站定在落霞峰懸崖邊,神情嚴肅地對身后少女叮囑一句。
“師尊您放心,徒兒肯定不亂來。”李清然鄭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