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的仇怨呢？”

葉塵接下來的話，卻讓程仁變了臉色。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方為烈丈夫。”

“但你似乎并沒有這么做，反倒是將一切罪責，推到了大夏的頭上，然后開始心安理得地賣國為禍……”

“我私人的仇怨，只是大夏痹癥的一個縮影！”

程仁幾乎不假思索地反駁道：

“我要反抗，也不是反抗個人，而是要凈化這整片罪惡的土地！”

顯然，程仁對于許多問題，是早就做過很縝密的思考，對他自己而，完全自洽，不會輕易為旁人所動搖。

“我看……你好像是有個女兒？倒是早早被你送到國外了……”

葉塵驟然轉換話題，讓程仁不由得一驚，但仍是冷靜回應道：

“你知道就好。哪怕打著挾持我軟肋的想法，也不可能成功……”

“你女兒，應該和這個孩子，差不多大吧？”

葉塵語間，卻是掏出了一張照片。

原本表情沉穩冷靜的程仁，瞳孔驟然睜大，雙手也是不由得顫抖起來。

因為他看到，照片當中，一個小女孩，正一門心思地想要撿起自己遺落的娃娃。

而與此同時，一團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投擲物，正沖著她飛落而去！

“看來，你對那些人的作案工具，還算熟悉。”

葉塵看到了程仁的反應，不由得露出一抹了然笑容。

“她……她怎么樣了。”

程仁有些緊張地問道，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怎么……迫不及待，想檢驗自己的犯罪成果？”

“不！”

程仁下意識便是矢口否認：

“我沒有要他們做這件事！”

“那你緊張什么？害怕什么？”

葉塵忽然厲聲喝問道：

“你再怎么自欺欺人，難道還能欺騙你自己的良心？”

“你遭遇不公，認為這是大夏罪惡本質縱容的結果。”

“而這孩子因你策劃的暴動無端蒙難，你卻極力撇清關系？”

“她有什么錯？她甚至和你孩子差不多大！”

“你說的不錯……你確實不是醫生。”

“這樣軟弱、惡毒的心，也配行醫？”

“你不過是個只會磨刀向弱者的屠夫而已！”

面對葉塵一連串直指本心的斥責，程仁只覺如墜冰窟，雙手抱住頭，死死抵在桌案上，不住低語道：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葉塵不再發，只是抱著胳膊，靜靜地看著程仁就這樣自我逃避。

良久，程仁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抬起頭來。

“她現在怎么樣？襲擊到現在，應該還在搶救期！交給我，我一定可以……”

“如果不行，我一命換一命！”

掙扎煎熬之下，程仁終于是咬牙做出一個決定。

葉塵卻是搖頭嘆息道：

“程仁，你到現在，也只敢做這種莽夫之舉，不敢真正承認自己的錯誤嗎？”

“我……”

“到底……是哪些畜生，背后指使了你們！”

葉塵聲音無比冰冷，森寒的殺意，一瞬間充斥了整棟別墅！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