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又不蠢,若今天江綿真的死在了土匪的手里,那朱斌結婚的事兒就算江家要追究也會看在兩家多年的交情上不會鬧太過分,可要是讓江家人知道江綿昨晚的經歷,以江家人的智商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這其中的算計?
以江家護短疼閨女的性子,到時候不把朱家鬧個天翻地覆才怪!
因此對朱家來說,江綿死了對他們才更加有利。
砰——
江雷黑著臉一巴掌拍在桌上,“這狗日的朱家,把我們江家當什么了?”
江經武擼起袖子,露出結實鼓脹的肌肉,臉上的刀疤猙獰而兇狠,“敢動我閨女!老子現在就去石龍公社弄死他個龜兒!”
“姓朱的太過分了!咱們必須要讓他們好看!”
“就是!這口氣要是不爭回來,以后我們綿綿怎么在半山村做人?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明兒就去找劉隊長請假,咱們江家所有人都去!”
……
江家人義憤填膺,一個個氣的破口大罵。
直到老爺子用煙鍋子在桌上敲了敲,才立即安靜下來。
江老爺子面無表情的說道,“算賬肯定是要去算的,朱家敢拿我們江家當猴耍,就必須付出代價!”
老爺子已經盡管已經七十有六,但在整個江家卻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整個半山村就沒有一個不對他發憷的,特別是在他明顯生氣的時候,身上那股駭人的氣勢,直叫人頭發麻。
只有江家少數幾人才知道,家里這老頭兒平日里看著挺和藹的,但實際上在他年輕那會兒,卻是真正從尸山血海中活下來的狠角色。
“老二家的,這些年朱家從我們家拿了多少糧食走?”
老爺子抽了口旱煙,淡淡的開口。
楊蘭立即回屋拿出了個泛黃的賬本,“這些年給朱家送的每一筆東西兒媳都記了賬,從綿綿和朱斌訂下娃娃親算起差不多17年了,我們是從57年開始給他們送糧食肉類。”
楊蘭翻開賬本,從57年上下半年各50斤大米和3斤豬肉算起,期間還加上這些年江家偶爾打獵會抓到的野雞兔子和竹鼠等等,整整17年朱家總計拿了江家一千五百斤大米,兩千斤紅薯洋芋等粗糧,豬肉四百斤,野雞52斤,野兔37斤,竹鼠70斤等等,還有各種山貨,例如木耳竹筍菌子等加起來也有七百六十斤。
其中三年大災,全國鬧饑荒的時候給朱家送過去的最多。
要不是有江家給糧食,朱家在那幾年肯定要餓死幾個人。
楊蘭拿起和賬本一起放著的信封,從里面取出厚厚的一疊收據,冷笑道,“爹,還好當年您多留了個心眼,每次咱們送糧過去的時候都讓朱家人簽了收據,要不然這賬可就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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