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神兩秒才接起來。
祁斯年單刀直入:“是某個長輩的女兒,過來跟我爸吃飯,我爸讓我叫司機送了一下。”
這話像定心丸,仲希然瞬間恢復理智。
“我信你,你幾點回來啊?”
“在樓下了,馬上進電梯。”
仲希然愣一下:“那你還打電話?回來當面說不就行了?”
他聲音微沉,又透著點擔心:“怕你胡思亂……”
聲音突然斷掉,應該是祁斯年進電梯了。
仲希然連忙往門口走進,一開門,電梯打開,祁斯年大步流星朝她走過來,將她抱在懷里一路擁進來。
“你門開得還挺及時。”
他一面說一面給姜正發微信,打了「辟謠」兩個字,收起手機,問她,“一起洗澡嗎?”
仲希然心有余悸地松開他:“不了,我還有設定要畫,你先去。”
祁斯年很輕的笑了聲,倒也沒勉強,徑直進了浴室。
姜正效率挺快,很快祁氏集團就發布了辟謠微博。
@祁氏集團:「長輩朋友的女兒,禮貌讓司機相送,祁先生本人不在車里。」
網友:「我就說!祁總都不在照片里怎么可能出軌!!!」
仲希然彎唇給祁氏集團這條微博點了個贊,便認真在客廳畫設定。
畫著畫著突然來了靈感,連祁斯年洗完澡出來都不知道。
祁斯年看她格外專注,干脆也去了書房處理工作。
凌晨12點,祁斯年從書房里出來,仲希然還在茶幾旁敲字。
可能是有些累,她是一個半跪坐的姿勢,右腿彎著斜在身下,褲腿上滑一截,露出光滑膩白的小腿肚子。
祁斯年走過去,蹲下來伸手替她揉小腿:“這么被壓著不酸么?”
微涼的指尖捏上小肚子上薄薄的肌膚,仲希然一瑟。
“還好。”她看了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
1203分。
祁斯年手一路上滑,問她:“還寫得下去嗎?”
“……”
啪的一聲,電腦屏幕被闔上。
結束后已經快一點。
仲希然困到眼皮打架,清理過后就躺在祁斯年懷里打哈欠。
即將睡著時,忽然聽見祁斯年問:“過陣子我抽幾天時間,我們出去度個假?”
“好啊。”她點點頭。
他說這話時手撫過她的后背,指間的薄繭一點點碾過她肩胛骨,像一顆粗糲的沙子碾過。
她肩膀動了一下:“有點硌。”
祁斯年笑了聲:“你剛才吃的時候怎么不覺得。”
“……”
隔天快下班時,祁斯年正在姜正對接下來半年的行程,看哪個月能抽出幾天時間,忽然接到祁光遠的電話。
祁光遠冷聲道:“過來見人,地址我發你了。”
上次他跟霍新打架的事無疑熱度祁光遠,最近祁斯年都順著他。
本來答應早回去陪仲希然吃晚飯,他只得給仲希然打電話說有事晚回去,仲希然倒是沒怪他,說:“反正我也要寫劇本。”
祁斯年在車里打了個盹兒就到了地點,是一個著名的國字號餐廳。
他走進vip包廂,祁光遠早到了,右手邊坐著建材龍頭行業的話事人謝安才,謝安才旁邊則坐著謝凝。
祁斯年面無表情走進去:“謝叔叔好。”
祁光遠又指著謝凝:“這是小凝,上次讓你送過的。”
謝凝是明媚大氣的長相,只是那雙眼睛跟盛佳有幾分相似,有種額外的倔強感。
聽見介紹,立刻主動伸出手:“祁總好。”
祁斯年禮貌跟她握手,聽見祁光遠笑說:“總什么總,不用那么客氣,叫他哥就行。”
落座上菜后,謝凝立刻給眾人倒酒。
她穿了一件素色的裙子,是盛佳最愛的米白色,連發型也是盛佳喜歡的高馬尾。
她轉了一圈,最后給祁斯年倒酒。
祁斯年手一伸擋住杯口:“我不喝酒,過敏。”
自從上次仲希然給他頂過酒之后,他便抓住這個機會,在祁光遠面前更不喝酒了。
祁光遠氣道:“跟你老子喝酒還推三阻四的?”
謝凝笑著勸他:“您消消氣,斯年哥不是說了他過敏嗎。”
祁光遠:“過什么敏?小題大做。”
祁斯年一直拿不準祁光遠為什么叫他過來作陪,直到祁光遠忽然要跟謝安才出去。
他說:“我跟你謝叔叔有別的要緊事,你們年輕人好好聊聊,你一會兒好好送謝凝回去。”
祁斯年撩起眼皮看他,目光微冷。
祁光遠便跟謝安才打開包廂門離席了。
謝虞剛見完某個電影的投資人,她陪笑一下午嘴都快笑僵了。
剛走兩步突然看見不遠處包廂里門被打開半扇,里頭坐著祁斯年,旁邊坐著的小姑娘儼然就是之前跟他傳過緋聞的謝凝。
看到門口有人,謝凝連忙起身,走過來把包廂門關上。
“……”
謝虞連忙給仲希然撥去電話。
仲希然剛吃完晚飯打開電腦,接到謝虞的電話,不覺問:“你確定沒看錯嗎?”
謝虞急道:“咱們打小的關系,祁斯年我還能不認識?”
仲希然沒放在心上:“可能有什么事要談。”
謝虞:“能有什么事兒?孤男寡女就他們兩個人。早跟你說不要太戀愛腦……”
仲希然冷靜地說:“地址發給我。”
她換了衣服,立刻下樓。
地方不遠,路程不過十分鐘,她很快就到。
謝虞在餐廳門口等著她,一路將她領到包廂門口,又說:“希希,你確定要進去嗎?有些事不需要你親自去……”
仲希然明白她的意思。
豪門里的男人,有幾個不在外面養女人的。
只要不揭開這層窗戶紙,夫妻倆就總還能過日子。
但仲希然的世界里沒有模糊和妥協這類詞。
她定定看著謝虞:“我不信他會對不起我。”
她走到包廂門口,捏住冰冷的門把手,卻忽然有些不敢推開。
如果祁斯年真的……
她腦海里有一剎那的空白。
閉上眼,她在心里默默倒數三秒,推開門。
聽見祁斯年清冷的聲音:“我不知道祁光遠想做什么,但我心里只有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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