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垂下頭,似是不敢觸碰暖月的眼神,道:“暖月曾經說過,香蘭姑娘與眉姨娘不合,倘若出了事,香蘭姑娘定會懷疑到眉姨娘頭上,覺著眉姨娘才是主謀,她便有了替罪羊了……”
林錦樓忽然撲哧一聲,懶洋洋的笑了出來,道:“好你個奴才,這樣一套話兒,方才怎么不說?”sm.Ъiqiku.Πet
如霜臉色又變,渾身發抖,道:“奴婢方才就覺出不對,只不敢亂下斷,后來直到香蘭姑娘疑到眉姨娘頭上,才驚覺出不妥……奴婢該死,請主子們責罰。”說完又怦怦磕頭。
林錦樓也不管,由著她磕。
如霜十分賣力,幾下就將額頭磕破,血珠子就滾了下來。
秦氏到底是婦人,雖手段凌厲,這幾年日子平和,心腸已軟多了,見了也覺不忍。
畫眉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用袖子拭淚,道:“太太,大爺,你們可聽到了……這事我委實不知情,方才是我錯怪了香蘭妹妹,可也是一時情急,關心則亂罷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該死,險些連累了妹妹,讓宵之輩有可乘之機……嗚嗚嗚……”她柔弱的跪在地上,目光情真意切,飽含熱淚,纖瘦的肩膀一聳一聳,哭得也是梨hua帶雨。她先是聲抽泣,而后聲音越來越大,直哭到柔腸寸斷,仿佛自己真個兒懊悔冤枉了香蘭,恨不得立時就抹脖子去了。
秦氏狐疑的看看暖月,又看看不斷磕頭的如霜,哭得蜷成一團的畫眉,剛要開口,卻見林錦樓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道:“外頭廊底下是哪個子當差呢?”ъiqiku.
喊了一聲,立刻有個婆子答應,不多時,桂圓一邊系著腰帶一邊跑了過來,跪在地上一疊聲道:“大爺,是的。”
林錦樓道:“去叫吉祥過來。”
桂圓應一聲去了。
吉祥剛睡下,桂圓風風火火的跑到房里,一掀吉祥的棉被,道:“祥大管事,我的哥哥,還睡呢,快起來罷!”
吉祥睡眼惺忪,不悅的坐了起來,揚手在桂圓后腦上上拍一記,哼哼道:“大半夜過來攪什么亂?詐尸呢!”
桂圓道:“后院兒里可出事兒了,燈火通明的,大爺叫你趕緊過去。”
吉祥一聽,睡意立時不翼而飛,馬上摸衣裳,口中抱怨道:“你個猴兒,還不快去點蠟燭,黑燈瞎火的,怎么穿衣裳呢。”一邊說著,不敢怠慢,穿了衣裳連忙來到知春館,一進院子果然見燈火通明,知道出了事,心里開始犯怵,佝僂著背,低著頭,心翼翼的走進正房明堂,眼神都不敢亂瞟,恭恭敬敬跪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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