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賓早就意圖不軌,卻只百般做伏低,打起百般溫柔哄著林東綾,時日一長,林東綾戒心漸去,對杜賓也是情根深種,早將一腔情愛托付與他,如今也是水到渠成。
林東繡在外看得渾身亂顫,連忙往后退,反身就跑,到不遠處的竹林子里方才停下,連連喘氣,靠著一叢竹子軟在了地上。
林東綾竟然與男子做出這腌臜不才之事,這該如何是好?若這等丑事鬧出來,她日后也難嫁人了。她第一便想到去找秦氏,又或沖進去將那男子趕走。她勉強站起身,忽然轉念想道:“等等,林東綾若是和那男人有了首尾,那她那一門上等體面的親事便成水中泡影了,那男人好似是個門戶出身的,都沒臉上門來提親……”
林東繡這般想著,慢慢停下了腳步。忽在山坡上遙遙望見兩個少女從曲橋上穿過來,直往羅雪塢來,一個穿著湘妃色的衣衫,另一個穿著海棠紅,身量一般高矮。走近了一看,只見那穿著湘妃色衣衫的正是香蘭,另一個是汀蘭。原來蓮心回來看家,汀蘭便百般攛掇香蘭去園子里轉轉,道:“大爺送親去了,不在府里,主子們全都在前頭聽戲吃酒,丫頭們全湊一處玩,子們都四下散了,園子里清凈得很,你往日不出屋,這會子也該出去散散心,咱們倆只管往偏僻處逛逛,你不知道,如今秋景正美呢,咱們去看看hua兒。”筆趣庫
這一說兩說的,讓香蘭不由動了心,便換了衣裳,和汀蘭攜手攬腕,往園子里來逛。不知不覺走到羅雪塢,香蘭便記起自己剛剛進府時便在此處服侍,再一見心里不由升起了百般滋味,慢慢走到門口,摸了摸門上掛著的銅魚鎖,問汀蘭道:“先前在羅雪塢的劉婆子呢?還在這兒么?”
汀蘭道:“劉婆子年事已高,讓她兒子接回家養老了,這宅子空下來做了hua房,里里外外擺了好多盆兒,咱們館里的hua兒都是從這兒搬的。”說著往香蘭頭上看了看,笑道“這樣喜慶的日子,咱們倆頭上不戴朵hua兒怎么成,正巧走到這兒,不如去剪一朵簪在發髻邊上,比戴什么金鳳銀鳳釵還顯眼呢。”
香蘭道:“都鎖了門了,可怎么進去,你想戴hua兒,不如去園子里剪。”
汀蘭道:“怕什么,我有鑰匙。”說著從腰帶上解下一串黃銅鑰匙,笑道:“在這兒管hua草的婆子是我大姑母,怕上年紀糊涂丟東西,便配了一把放在我這兒,以備不時之需。”說著朝香蘭擠了擠眼,便用那鑰匙開門。
外頭這一響動,驚飛了屋里的一對鴛鴦。林東綾渾身一抖,一把將杜賓推了起來,一手攏著衣襟,六神無主道:“怎么辦,來人了怎么辦?!”
杜賓心中暗急,雙眼迅速看了一遭,對林東綾道:“待會兒有人進來,你便說你累了,尋個清凈地方睡一會兒。”罷踩在羅漢床扶手上,身體向上一躍,兩手便勾住了房梁,腰部發力便騎在了橫梁上,縮在墻角。
林東綾手忙腳亂的整理衣衫,聽見外頭汀蘭道:“里屋擺著一盆杜鵑,這個月份居然還在開,艷麗得緊,你進來瞧瞧罷。”林東綾愈發焦急,鬢發已是來不及理了,立時伏在引枕上裝睡。
香、汀二人掀簾子一進到里屋,見林東綾趴在床上合著眼目,登時吃了一驚,面面相覷,汀蘭忙上前推道:“三姑娘,三姑娘。”
林東綾裝作睡眼惺忪模樣,揉眼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