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嬋在床上抖成一團,林錦樓的暴虐她是知道的,如今被捉了奸只怕這條命就交代在這里了,嚇得直哭,忽聽見門響,只見趙學徳和趙剛走進來,登時一驚,隨即喜出望外,哭道:“爹爹哥哥快來救我!”哭完才想起自己裸著身子,把被子往上抱了抱,垂了臉兒,心中又怕又愧又驚又怒。
趙學徳此刻恨不得掐死趙月嬋解恨,本是要抓反賊,如今卻當著女婿的面抓了女兒的奸,縱然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此時此刻情形也未免太過難堪,把幾輩子的臉都丟盡了。不由氣得頭暈腦脹,險些暈過去,不敢看林錦樓臉色,上前狠狠扇了趙月嬋一記耳光,咬牙罵道:“孽畜!你怎么不死了干凈!”
趙月嬋把臉埋進被里嚎啕大哭。
趙剛將趙學徳扯開,看了看林錦樓。暗道:“林錦樓靠軍功起家,兩手沾血自是滿身煞氣,不可招惹。”如今又見他臉色鐵青陰寒,眼中一派肅然與殺意,心里不禁一哆嗦。對趙學徳低聲道:“妹妹是該管教,可眼下是該安撫妹夫……”悄悄使了個眼色。
趙學徳一瞧林錦樓的神情也知不妙,連忙過去一揖到底道:“老夫含愧,沒教好女兒。”見林錦樓不說話,接著道:“賢婿受了委屈,此事我必將給你個說法,只是如今還是以大局為重……”
林錦樓反而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你的意思是先去捉拿反賊?”
趙學徳點頭如搗蒜一般:“正是正是,此事關乎朝廷,關乎社稷安危,也是你我臣子為皇上盡忠效力,若真將反賊緝拿,賢婿之功不啻于平倭寇流匪之亂吶!”
林錦樓微微笑道:“哦,原來如此。”臉色驟然一沉,冷笑道:“如今已到這個地步,你還叫我‘賢婿’?你是有臉叫,我卻沒臉應了。”用手點指郝卿道:“你女婿多得很,地上不就趴著一個?”
趙學徳羞得老臉通紅,羞中又帶了怒,暗恨道:“子忒不識抬舉,若不是我透露消息,你豈能得這樣立功的機會?”不上不下站在那里,不知這話該如何接。
林錦樓冷冷道:“天大的功勞也比不得頭上一頂綠帽子壓人,今日這件事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不算完。”說著走到郝卿跟前,郝卿栽歪在地上,身子蜷成一團。林錦樓里將他口中的破布拿掉,踩了踩他的臉,淡淡道:“說說罷,是怎么跟這賤人認識的,攪在一起多久了?”筆趣庫
不等郝卿說話,趙剛便走上前,陪著笑道:“妹夫別惱,此事只怕有蹊蹺,我妹妹只怕是讓人拐帶**的,否則就算她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等事。”說著扭頭向趙月嬋擠眉弄眼使眼色,道,“是也不是?”
趙月嬋立刻會意,指著那郝卿道:“是他,是他迫我的!”
郝卿登時叫起撞天屈:“冤枉!人冤枉!是娘子對人有意,三番五次來廟里相會,還贈了財帛銀兩……”
趙剛狠罵道:“呸!無恥人,青天白日里亂攀咬!奸污良家婦女你該當何罪!”他雖是文官,但腰間也有寶劍權作裝飾之用,說著拔出佩劍便刺。
林錦樓眼明手快,一把攥住趙剛的肩膀,森然道:“還沒審怎么就動上刑了?莫非想殺人滅口不成?”
趙剛確是想將郝卿殺了,日后此事怎么編排再教趙月嬋便是,只是他怎敵林錦樓這等有武藝的,只覺手腕被鋼筋鐵爪攥著將要被碾碎,嗷嗷叫了出來,求道:“怎敢,怎敢,我只是出于義憤,還求妹夫高抬貴手。”
林錦樓冷哼一聲,將趙剛搡到一旁。趙剛疼得冷汗直冒,暗道:“‘林閻王’的諢號不是白來的,若是讓他審了那和尚,再扯出什么不堪之事,林家惱上來捅到祖父那里,家里便吃不了兜著走了!”不敢跟林錦樓分辨,只能連連給趙學德使眼色。
卻聽趙月嬋嚶嚶哭道:“夫君息怒,我是真的被冤枉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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