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她身無寸縷的橫陳仰臥后,項少龍站了起來,一邊欣賞這天下每個正常男人都想得到的美麗,一邊為自己寬衣脫帶。紀嫣然轉身伏在榻上,羞不可抑地側起臉,含情脈脈地帶笑朝他偷瞧。
項少龍笑道:“老天爺多么不公平,嫣然早看過我的身體,我卻要苦候大半年才有此扳平的機會。”
紀嫣然嬌嗔道:“人家只是為你療傷,最羞人的部分由你的倩公主一手包辦,哪有像你眼前般對待人家啊!”
項少龍微笑道:“紀才女終于回復說話的能力了呀?”
紀嫣然道:“你只懂調笑人家。”她很想別過頭去,好避開眼前男兒羞人的情景,偏是眼睛不爭氣,依然盯著他看。
項少龍單膝跪在榻沿,俯頭看她,嘆道:“我的天啊!真是老天爺令人感動的杰作。”
紀嫣然被他這新鮮迷人的情話誘得呻吟一聲,嬌喘道:“項郎啊!天亮前人家還要趕回去呀!”
項少龍笑道:“那還不轉過身來?”
紀嫣然今次不但沒有乖乖順從,還恨不得可鉆入了榻子里藏起來,項少龍坐到榻上,溫柔地把她翻過來。紀嫣然雙眸緊閉,頰生桃紅,艷光四射,可愛動人至極點。芙蓉帳暖,在被浪翻騰下,紀嫣然被誘處子的熱情,不顧一切地逢迎和癡纏項少龍。項少龍至此對紀嫣然的愛完全釋放,暢游巫山,得到人人羨慕的艷福、紀嫣然珍貴的貞操。云收雨散后,紀嫣然手足仍把他纏得結實,秀目緊閉、滿臉甜美清純。項少龍感到這美女是如許的熱戀他,信任他,心中不由泛起因懷疑她而生的歉咎。
項少龍貼著她的臉蛋,柔聲道:“快樂嗎?”
紀嫣然用力摟緊他,睜開美眸,內中藏著狂風暴雨后的滿足和甜蜜,輕聲說道:“想不到男女間竟有這么動人的滋味,嫣然似感到以前是白活了。”
這幾句深情誘人的話,比什么催情藥物更見效,立時又惹起另一場風暴。至此兩人水乳交融,再無半分間隔。項少龍清楚感到自己對她的深情,才會因李園的出現而有不必要的緊張煩困。
紀嫣然吻他一下道:“你是不是怕人家喜歡李園呢?”
項少龍尷尬地點頭。
紀嫣然柔情似水地道:“你太小覷嫣然,美男子我不知見過多少,除你外沒有人可令嫣然有半絲心動。項少龍所以能打動紀嫣然,不因他長得比別人好看,而是因他的胸襟氣魄、凡的智慧、和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英雄氣概。”接著垂下頭去輕輕地道:“現在還加上床第的纏綿恩愛、男女之樂。”
項少龍差點要和她來第三回合,只恨苦短,雞鳴聲催促再三下,邊纏綿邊為她穿上衣裳。紀嫣然寄居的大宅是邯鄲著名大儒劉華生的府第,離項少龍的住處只隔兩條街,項少龍陪她循著橫街小巷,避過巡邏的城卒,溜了回去。紀嫣然由后園潛回府內,項少龍還要放肆,弄得這美女臉紅耳赤后,放她回去,個中纏綿處,只他兩人體味得到。
回家時,項少龍心中填滿甜蜜溫馨的醉人感覺。忽然間,所有困難和危險,變成微不足道的事。
項少龍以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堅強意志,勉強爬起床來,到客廳去見趙穆。
趙穆神態親切,道:“來!我們好好談談。”
項少龍故作愕然問道:“不是立即要到紀才女那里嗎?”
趙穆苦笑道:“今早美人兒派人來通知我,說身子有點不適,所以看馬的事要另改時日。唉!女人的心最難測,尤其是心高氣傲的絕世美女。”
項少龍心中暗笑,有什么難測的?紀嫣然只是依他吩咐,取消約會,免得見著尷尬,不過卻想不到趙穆會親自前來通知。
揮退左右后,項少龍在他身旁坐下來,道:“侯爺昨晚睡得好嗎?”
趙穆嘆道:“差點沒合過眼,宴會上太多事生,叫自己不要去想,腦袋偏不聽話。”再壓低聲音道:“李園此回原來帶來大批從人,稱得上高手的有三十多人,是新近被他收作家將的楚國著名劍手,平日他在楚國非常低調,以免招爹的疑心,現在終露出本來面目。”
項少龍道:“侯爺放心,我有把握教他不能活著回我們大楚去。”
趙穆感激地瞧他道:“爹沒有揀錯人,你的真正身份究竟是誰?為何我從未聽人提過你。”
項少龍早有腹稿,從容道:“鄙人的真名叫王卓,是休圖族的獵戶,君上有趟來我家附近打獵,遇上狼群,被鄙人救了。自此君上刻意栽培我,又使鄙人的家族享盡富貴,對鄙人恩重如山,君上要我完成把你扶助為趙王的計劃,所以一直不把我帶回府去,今次前來邯鄲,是與侯爺互相呼應,見機行事,天下還不是你們黃家的嗎?小人的從人全是休圖族人,絕對可靠,侯爺盡可安心。”
趙穆聽得心花怒放,心想爹真懂用人,王卓智計既高,又有膽色,劍術更是高明,得他相助,加上樂乘輔助,趙君之位還不是我囊中之物?最大的障礙就只有廉頗和李牧兩個家伙。
趙穆道:“我昨夜思量整晚,終想到一個可行之計,不過現在時機仍未成熟,遲些再和你商量。由于孝成王那昏君對你期望甚殷,你最重要的是盡早有點表現。”
項少龍暗笑最重要的還是有你最后這句話,站起來道:“多謝侯爺提醒,鄙人現在立即領手下到城郊農場的新址研究一下如何開拓布置。”
趙穆本是來尋他去敷衍對他項少龍有意的龍陽君,免致惹得這魏國的權貴人物不滿,聞無奈陪他站起來道:“記得今晚郭縱的宴會,黃昏前務要趕回來。”
項少龍答應一聲,把他送出府門,與烏卓等全體出動,往城郊去也。
烏卓、荊俊和大部份人留于新牧場所在的藏軍谷,設立營帳,砍伐樹木,鋪橋修路,裝模作樣地準備一切,其實只是設立據點,免得出事時一網成擒,亦怕荊俊耐不住私自去找趙致。黃昏前,項少龍、滕翼和三十多名精兵團里的精銳好手,馬不停蹄的趕返邯鄲。
抵城門,守城官向他道:“大王有諭,命董先生立即進宮參見。”
項少龍與滕翼交換個眼色,均感不妙,趙王絕不會無端召見他的。兩人交換幾句話后,項少龍在趙兵拱衛下,入宮見孝成王。成胥親自把他領到孝成王日常起居辦公的文英殿,陪侍他的竟不是趙穆而是郭開。項少龍見孝成王神色如常,放下心來,拜禮后遵旨坐在左下,面對郭開。成胥站到孝成王身后。郭開向他打個眼色,表示會照顧他。
孝成王隨口問幾句牧場的事,嘆道:“牧場的事,董先生最好暫且放緩下來,盡量不露風聲。”
項少龍愕然道:“大王有命,鄙人自然遵從,不知所為何由?”
孝成王苦笑道:“拓展牧場是勢在必行,只是忽然有點波折,讓郭大夫告訴先生。”
郭開干咳一聲,以他那陰陽怪氣的聲調說道:“都是那李園弄出來的,不知他由哪里查得董先生今次是回歸我國。早上見大王,直說先生雖為趙人,終屬楚臣,若我們容許先生留在趙國,對兩國邦交會有不良影響。”筆趣庫
項少龍差點氣炸肺葉,李園分明因見紀嫣然昨晚與自己同席親密對話,妒心狂起,故意來破壞他的事。不問可知,他定還說了其它壞話。幸好孝成王實在太需要他,否則說不定會立即將他縛起來,送返楚國去。
考成王加重語氣道:“寡人自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目前形勢微妙,此人的妹子乃楚王寵妃,權傾一時,若他在楚王面前說上兩句,勸他不要出兵對付秦人,我們這次的‘合縱’將功敗垂成,所以現在仍不得不敷衍他。”
郭開笑道:“待李嫣嫣生了孩兒,李園就算在楚王前說話,亦沒有作用。”
項少龍陪兩人笑起來,他自然明白郭開指的是楚王是個天生不能令女人生兒子的人,所以李嫣嫣料不例外。可是他卻知道今次真正的經手人是春申君而非楚王,而且至少有一半機會生個男孩出來,郭開的推測未必準確。當然難以怪他,誰想得到其中有此奧妙。
項少龍心念一動:“鄙人是否應避開一會?”
孝成王道:“萬萬不可,那豈非寡人要看李園的臉色做人,寡人當時向李園說,董先生仍未決定去留,就此把事情拖著。所以現在請先生暫時不要大張旗鼓,待李園走后,始作布置。”
項少龍心中暗喜,故作無奈地道:“如此我要派人出去,把正在運送途中的牲口截著,不過恐怕最早上路的一批,應已進入境內。”
孝成王道:“來了的就來!我們確需補充戰馬,其它的依先生的主意去辦。”
項少龍正愁沒有藉口派人溜回秦國報訊,連忙答應。
孝成王沉吟片晌,有點難以啟齒地道:“昨晚巨鹿侯宴后把先生留下,說些什么話?”
項少龍心中打個突兀,暗呼精采,想不到孝成王終對趙穆這“情夫”生出疑心,其中當然有其奸詐似鬼的郭開在推波助瀾,裝出驚愕之色道:“侯爺有問題嗎?”
郭開提醒他道:“先生還未答大王的問題?”
項少龍裝作惶然,請罪后道:“巨鹿侯對鄙人推心置腹,說會照顧鄙人,好讓鄙人能大展拳腳,又說,嘿……”
孝成王皺眉道:“縱是有關寡人的壞話,董先生請直無忌。”
項少龍道:“倒不是什么壞話,侯爺只是說他若肯在大王面前為鄙人說幾句好話,包保鄙人富貴榮華。唉!其實鄙人一介莽夫,只希望安心養馬,為自己深愛的國家盡點力。不要說榮華富貴,生生死死也視作等閑。”
孝成王聽他說到趙穆籠絡他的話時,冷哼一聲,最后當項少龍“剖白心意”,他露出感動神色,連連點,表示贊賞。
項少龍繼續道:“侯爺還想把鄙人留在侯府,為我找個歌姬陪宿,不過鄙人想到正事要緊,堅決拒絕。”
郭開道:“大王非常欣賞先生的任事精神,不過這幾天先生最好只是四處玩玩,我們邯鄲有幾所著名的官妓院,待小臣明天帶領先生去湊湊熱鬧。”
再閑聊幾句,孝成王叮囑他不可把談話內容向趙穆披露,郭開陪著項少龍離開文英殿。踏步熟悉的回廊宮院,舊地重游,憶起香魂渺渺的妮夫人,項少龍不勝感慨,郭開在耳旁絮絮不休的話,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
郭開見他神態恍惚,還以為他因李園一事郁郁不樂,安慰道:“董先生不要為李園這種人傷神,咦!今晚你不是要赴郭縱的晚宴嗎?”
項少龍一震醒過來,暗責怎能在這時刻鬧情緒,訝異地道:“大夫不是也一道去嗎?”
郭開微笑著道:“我已推掉,自東周君的姬重到邯鄲后,本人忙得喘不過氣來,只是為大王起草建議,我多天沒能好好睡覺。”
項少龍正要答話,左方御道處一隊人馬護著一輛馬車緩緩開過來,剛好與他們碰上。
郭開臉上現出色迷迷的樣子,低聲道:“雅夫人來了!”
項少龍早認得趙大等人,停下步來,好讓車隊先行。趙大等紛紛向郭開致敬,眼看馬車轉往廣場,車簾掀起,露出趙雅因睡眠不足略帶蒼白倦容的臉,當她看到項少龍,沒有顯出驚奇之色,像早知他來了王宮,嬌呼道:“停車!”
馬車和隨員停下來。
趙雅那對仍然明媚動人的美目先落在郭開臉上,笑道:“郭大夫你好!”
郭開色授魂與地道:“這么久沒有和夫人彈琴下棋,怎還稱得上是好呢?”
項少龍聽得心頭火,恨不得賞趙雅一記耳光,她實在太不知自愛。
趙雅見郭開在馬癡面前盡說這種的話,尷尬地答道:“郭大夫真愛說笑。”目光轉到項少龍臉上,柔聲道:“董先生是否要到郭府去,不若與趙雅一道上路?”
項少龍冷冷地道:“多謝夫人美意,鄙人只想一個人獨自走走,好思索一些事情。”
郭開以為他對李園的事仍耿耿于懷,沒感奇怪;趙雅則猜他因昨晚被自己不客氣地拒絕,所以現在還以顏色。暗忖這人的骨頭真硬,似足項少龍。
心中一軟,輕輕地道:“如此不勉強先生。”
馬車在前呼后擁下,朝宮門馳去。
項少龍拒絕郭開同坐馬車的建議道:“鄙人最愛騎馬,只有在馬背上才感安全滿足,大夫可否要衛士不用跟來,讓鄙人獨自閑逛,趁便想些問題。”
郭開疑惑地道:“先生初來邯鄲,怎知如何到郭家去呢?”
項少龍心中一驚,知道最易在這種無關痛癢的細節上露出破綻,隨口道:“大夫放心,鄙人早問清楚路途。”
飛身上馬,揮手去了。
甫出宮門,項少龍放馬疾馳,片刻后趕上趙雅的車隊。雅夫人聽得蹄聲,見他雄姿赳赳地策馬而來,雙眸不由閃亮,旋又蒙上茫然之色。自項少龍離趙后,她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悔疚像毒蛇般嚙噬她的心靈。為忘記這占據她芳心的男子,她的行為比以前更放浪,但項少龍始終霸占她深心處一個不能替代的位置。這一陣子她與韓闖攪上,還以為可成功忘掉項少龍,可是董匡的出現,卻勾起她微妙的興奮與回憶,使她對韓闖意興索然。
項少龍故意不瞧她,瞬眼間將她拋在后方。邯鄲城萬家燈火,正是晚飯后的時刻,街道上人車不多,清冷疏落。項少龍想起遠在秦國的嬌妻愛婢,心頭溫暖,恨不得立即活捉趙穆,干掉樂乘,攜美回師。走上通往郭縱府的山路,后方蹄聲驟響,回頭一看,追上來的竟是趙致。項少龍見是她,想起荊俊和滕烏二人不同的提議,立時大感頭痛,放緩度慢馳。
趙致轉眼來到他身旁,與他并騎而行,目不轉睛深深地注視他道:“董先生像對邯鄲的大街小巷很熟悉呢!”
項少龍知她跟他有好一段路,到現在力追上來,暗叫不妙,道:“剛才來時,有人給鄙人指點過路途,致姑娘是否到郭府赴宴呢?”
趙致沒有答他,瞪著他道:“先生的聲音怕是故意弄得這么沙啞低沉的!”
項少龍心中叫苦,若她認定自己是項少龍,區區一塊假面皮怎騙得了她,今次想不用愛情手段都不成,暗自嘆一口氣,施出絕技,一按馬背,凌空彈起,在趙致嬌呼聲中,落到她身后,兩手探前,緊緊箍著她沒有半分多余脂肪的小腹,貼上她臉蛋道:“致姑娘的話真奇怪?鄙人為何要故意把聲線弄成這樣子?”
趙致大窘,猛力掙扎兩下,但在這情況下反足以加強兩人間的接觸,驚怒道:“你干什么?”
項少龍哈哈一笑,一手上探,抓著她下頷,轉過她的臉,重重吻在她嬌艷欲滴的朱唇上。趙致“嚶嚀”一聲,似是迷失在他的男性魅力和情挑里,旋又清醒過來,后肘重重在他脆弱的脅下狠撞一記。項少龍慘哼一聲,由馬屁股處翻跌下去,其實雖是很痛,他仍末致如此不濟,只不過是給她下臺階的機會。
趙致嚇得花容失色,勒轉馬頭,馳回項少龍仰臥處,跳下馬來,蹲跪地上,嬌呼道:“董匡!你沒事!”
項少龍睜開眼來,猿臂一伸,又把她摟得壓在身上,然后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路旁的草叢處。趙致給他抱壓得身體軟,又不甘心被他占便宜,更重要的是到現在仍不敢確定他是不是項少龍,若給他這樣再吻一次,豈非對不起自己暗戀的男子,熱淚涌出道:“若你再輕薄我,我死給你看!”
項少龍想不到她如此貞烈,心生敬意,卻又知道若這么離開她,情況會更為尷尬,而在未知虛實前,更不可揭開自己真正的身份,惟有仍把她壓個結實,柔聲道:“致姑娘討厭我嗎?”
趙致感到自己的身體一點沒有拒絕對方的意思,又惱又恨,閉上雙目,任由淚水瀉下,軟弱地道:“還不放開我,若有人路過看到,人家什么都完了。”
項少龍俯頭下去,吻掉她流下的一顆淚珠,摟著她站起來,道:“姑娘太動人,請恕鄙人一時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