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島,流光金盞樹下,日上三竿正午時分。
傅紅藥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睛,總算是晃晃悠悠的醒了過來。
“好久都沒睡得這么痛快了,紅藥可太開心了……雪衣哥哥!”
傅紅藥整了整衣服,嘴角勾出抹笑意,她還沉浸在昨夜的狂歡之中,一開口就習慣性的喊起了司雪衣。
人都走了,自然不會有人回應。
傅紅藥頓時懵圈了,恰好此時一陣寒風襲來,讓她打了個寒顫人徹底醒了過來。
“熙姐姐……”
“劍圣哥哥!”
“月姐姐!”
傅紅藥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她四下看去,空蕩蕩的雪地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與昨夜的熱鬧形成了鮮明對比,仿佛是一場夢。
傅紅藥看著手里的藍色飄帶,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情。
半晌過后,她終于確認,人都走光了,就她還在。
“都走了嗎?怎么不和紅藥說一聲呢……”
傅紅藥心中一下空落落起來,抿著嘴唇,眼淚在框里打轉,可是強忍著沒有流出來。
明明昨天晚上大家還在喝酒唱歌,今天就都走了,都走了,只把紅藥一個人留下來。
“小姐。”
秦叔從遠處緩緩走了過來,眼中露出不忍之色。
傅紅藥眼中燃起一絲希冀之色,連忙道:“秦叔,雪衣哥哥他們人呢?”
秦叔點了點頭,徹底做實了這個消息。
傅紅藥空落落的心一下堵了起來,她感到委屈,可又不能怪罪雪衣哥哥,只得小聲道:“可是……可是……為什么不和我紅藥打一聲招呼呢?”秦叔笑道:“小姐還在睡覺,他們不忍心吵醒小姐,你手里的飄帶,是端木小姐走的時候留下的。她說,希望有一天小姐站在山頂的時候,飄巾與長發飛揚,可以
和她師兄一樣帥氣。”
這是一個善意的謊,不是因為傅紅藥還在睡覺不叫醒她,而是因為她在睡覺,所以得趁這個時候離開。
不然以紅藥的性子,很難真正離開,也不忍心當面將她一人留下。
秦叔心中嘆了口氣,他曾經以為司雪衣對小姐這么好,可能有那么一絲想法在里面。
可現在想來,司雪衣走的干脆利落,哪里半分利用傅紅藥的心思在其中。
這也是之前面對司雪衣,秦叔為何極為恭敬的原因之一,他是真的很欽佩那個少年。
“熙姐姐。”
傅紅藥聞,心里好受了一些,可眼眶打轉的淚水又多了一滴,她聲音有點顫抖的道:“那雪衣哥哥呢,雪衣哥哥有沒有說什么話……”
秦叔如實道:“雪衣公子說江湖很大,但總會再見的。”傅紅藥臉上方才露出一絲笑容,她其實很怕司雪衣一句話都沒留下就走了,可笑過之后,眼眶淚水仍在打轉,小聲道:“可是……可是為什么,不能等等紅藥呢…
…”
秦叔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
就在此時,就有五色祥瑞之光落在雙心湖上,絢爛的色彩很快填滿了這片空間。
一輛由白澤拉著的華麗馬車從天而落,而后緩緩落在雙心湖冰面上,頃刻間就有圣輝彌漫而出,眨眼就蔓延到了十里之外。
馬車簾幕拉開,一個衣著華麗,露出大片雪白的豐腴貴婦探出身來。
“娘!”
傅紅藥叫了一聲,趕緊竄了過去。
馬車內部別有洞天,外面看著不大,里面空間卻堪比一座宮殿,甚至還有不少隔間,有侍女穿行其中。
“娘……紅藥……又是一個人了。”
傅紅藥上了馬車后,再也忍不住抱著自己娘親哭了起來,之前在眼眶打轉的淚水不斷流出。
“又是一個人了。”
紅藥哭泣著不斷重復這句話。
貴婦臉上露出疼愛之色,將其攬在懷里小聲安慰著,聽她絮絮叨叨的說著。
傅紅藥有一個悲慘的童年,小時候因為狂神之體無法控制,會無意識的傷害到同輩玩伴。
導致她不僅沒有朋友,還被其他人厭惡的稱作怪物,她的童年孤獨而寂寞。
見到司雪衣和端木熙后,才算是真正交到了朋友。
“我們都說好了的,說好了的,紅藥就是雪衣哥哥的先鋒大將,可雪衣哥哥還是丟下紅藥了。”
傅紅藥眼睛都哭紅了,心中悲傷無法控制。
貴婦溫柔的笑道:“那娘去替你出頭,把他抓回來……”
傅紅藥先是一喜,旋即很快驚道:“不要,不要,雪衣哥哥是好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不能抓他。”
“我……紅藥不哭了。”
傅紅藥止住淚水,小聲抽泣道。
“這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