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難道就讓師兄這么死得不明不白么?
看出來他還是不肯放棄,秦風又道:“剛才你也說了,即便宗門真的信了你的話,其實也不會把風行怎么樣。
不說放在無相宗內,即便放在仙門中也是一樣的。
我沒有瞧不上黃天門和你師兄的意思,但現實就是,即便十個陳詠綁在一起,份量也不如一個風行。
你應該明白,別說風行沒有親自動手殺人了,即便他真的動了手,于仙門而也不會為了一個陳詠殺死風行。”
盡管有秦風這樣的怪物在,襯托得風行這樣的天驕都平凡了許多。
可秦風這樣的算是特例中特例,風行這樣的才是仙門需要的未來。
殺死一個末流宗門的弟子,最多也就是罰他閉關個幾十年“靜心思過”罷了。
殺了他?
根本不可能。
但反之就不同了。
“風行在仙門的地位如何你比我清楚,他對于無相宗的重要性我也不必贅述。”
“即便這次你為你師兄正名了,他還是死了,風行緊閉、名聲全無,你師兄也活不過來。”
“可是……你、乃至你們黃天門,真的能承受得起無相宗的報復么?”
秦風語調驟然冷下,讓黃旗沒來由地打了個冷戰。
是啊,一旦風行名聲被毀,那毀掉的就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名聲,而是整個無相宗的名聲。
無相宗的天驕實則是個敗絮其中的冷血磨頭,其余三大宗門怎會不抓住機會來中傷無相宗呢?
然而無相宗和其他三大宗門再怎么明爭暗斗,都不是黃天門這樣的小宗門可以參與的。
可以說以無相宗的體量,想要滅了整個黃天門,甚至不需要出動一山之力。
一時間,被仇恨沖昏頭腦后冷靜下來的黃旗只覺得渾身冰涼。
偌大的仙門,他師兄的死仿若死了一只螞蟻。
昨日歸來時或許還濺起了一點小小的水花,可天亮之后血跡干涸,又有誰記得他?
想要報仇?
那他們就要做好全宗流血的準備。
他原本挺立的腰桿一下子就彎了,肩膀內扣,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生氣一樣,頂著帳篷里的某個地方走神。
“為什么、為什么……”
是啊,秦風也想知道為什么。
可這世道就是這樣,弱者口中的“為什么”“憑什么”,即便泣血吶喊出來,在掌握絕對話語權的人嘴里也只是蚊蠅飛過罷了。
就像他自己,一路走到如今,也曾不斷地質問上蒼,為何要讓他背負他不想背負的一切?
可現實就是,沒有人會告訴你為什么。
現實的刀刃從身上劃過的時候,是不會告訴你任何理由的。
看著黃旗走神恍然的樣子,秦風默然了許久,看向他:“若你信我,這件事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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