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做給那些整日聒噪的老臣看的。”李肇打斷她,語氣不屑,“也做給你看的。朕很想知道,聽說朕要納妃,你這醋壇子打翻了沒有?”
薛綏又羞又惱,別開臉:“誰吃醋了?”
“嘴硬。”李肇心情大好,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一下,隨即又狠狠吻住,帶著點懲罰的力道,好似對待失而復得的珍寶,無限纏綿,直至吻得兩人氣息紊亂,才稍稍分開。
他抵著她的額頭,喘息著,聲音低沉而鄭重。
“回來了就好。答應朕,別再走了。”
薛綏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真實的心跳和體溫,情絲蠱的隱憂,便密密麻麻地纏上心來。
“忘憂草為何無效?大師兄說這草不僅能解情蠱,還會斷情忘愛……”
“或許因人而異。”李肇撫著她的背,不甚在意地低頭看她:“解不了蠱也無妨。只要你在,其他都不重要。”
“情蠱不解,你我必死一人。”
薛綏閉了閉眼,喉頭哽動著將玉衡和大師父的那些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沒有解蠱的法子,我這心始終不安。不行,我得回去問問大師兄……”
她說著便要起身。
“不要走。”李肇手臂用力,將人用力按在胸前,讓她貼著自己的心跳,“這情蠱,就當是月老給咱們系的紅線。你生,我生。你死,我亡。若真有那么一日,黃泉路上,朕陪你走一遭便是。”
薛綏心頭一震,“你在胡說些什么?”
“我認真的。”李肇捧住她的臉,輕輕捧起她的臉頰。
“別走。有什么,朕受著。”
帝王的決絕和深情,盡數融在那一雙黑眸里。
薛綏嘴唇翕動,所有的話都哽在喉間。
“李肇……”
“嗯?”
“下次不許再這樣騙我。”
“你這女子,倒會算賬,只許你跑,不許朕騙?”
“你答應我!”薛綏執拗地要求。
“好。”李肇答得爽快,隨即又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威脅的笑容,“不過,你下次再敢跑,朕就打斷你的狗腿。”
這話剛落,趴在榻邊的黑十八不滿地嗷嗚一聲,甩了甩尾巴。
薛綏見狀忍不住莞爾,嗔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李肇笑著,再次吻上去,撬開她的齒關,將她未說完的抗議悉數吞沒。
“陛下……”薛綏抵在他胸前輕輕推拒。
“乖些。不鬧了。”李肇稍稍退開,鼻尖蹭著她的鼻尖,掌心滑過她的腰側,喉結滾了又滾,“有這磨嘴皮子的工夫,我們不如做些別的……”
薛綏見他眼底翻涌著灼熱的欲色,臉頰發燙,心跳得愈發快了。
“錦書和如意還在外面等著我,原是說好看過陛下的病情,便要傳信給大師兄參詳,再晚些宮門便下鑰了……”
“朕很快的……”
“多久……”
“半個時辰。”
“不行!”
“兩刻鐘……”
“……來不及了。”
“總不能一刻鐘吧?”
薛綏看他急得耳尖和脖頸都紅了,忽然噗嗤笑出聲,眉眼都舒展開來。
“這么久不見,陛下能堅持一刻鐘嗎?”
“薛平安!”李肇臉色一黑,扶在她腰的手緊了幾分。
男人的尊嚴是經不住挑釁的。
薛綏很快為她說過的這句話,付出了代價。
李肇動作沒半分猶豫。
他憋了很久,氣息不穩,身子更是異常亢奮,沒有過多糾纏,便一下子沖進來,撞得她尖叫出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陛下,不可以,我,有——”
“噓——”李肇捂住她的嘴,黑眸里滿是情動的急促,“別驚動外頭人,省得朕臉面不保。”
薛綏瞪大了眼睛。
久未承歡的身子很是敏感。
被他這么一折騰,她整個腰身都彎了起來,后知后覺的委屈和身子的不適,一下紅了眼眶……
她有些想不通,李肇穿上衣服人模人樣,看著清冷禁欲的一個人,怎會長了個這般兇悍的孽貨,吃人一般,弄得她一身冷汗。
更可惡的是他將她剝得干干凈凈,自己卻衣冠楚楚,僅褪了褲腰,便將她困在軟榻上,不客氣的跨上去,八百年沒開過葷似的,大口大口的滿足自己……
薛綏這些年,從來沒有哭過。
可此時此刻,卻有一種不受控制的淚意,奪眶而出,身子更是在他懷里情不自禁地顫抖……
李肇停下動作去哄,卻冷不防挨了她一腳。
“李、肇!”
她五臟六腑都好似要錯位了,渾身哆嗦般顫抖一下,咬緊牙關罵出他的名字。
“李肇,你快滾出去——”
“我有了……有了……”
動靜不小,外頭值守的來福便聽到這石破天驚的頭一句。
娘娘直呼陛下的名字……
甚至氣急敗壞地叫陛下滾出去?
這里是皇宮,娘娘讓陛下從哪兒滾出去?
來福擦了擦額角的汗,眼觀鼻鼻觀心。
正躊躇間,無聲無息地進來一人。
是元蒼。
他面色凝重,看著緊閉的房門,停頓了一下才靠近來福。
“來公公,端王那邊出事了。”
來福心里一咯噔,連忙擺手。
“你沒聽到陛下正……躬勤要務嗎?元侍衛,天大的事也得等等……”
元蒼眉頭緊鎖,沉聲道:“宗正寺急報,端王病重,端王妃跪在宮外,哭著求請太醫……這端若真死在眼前,你我都不好交差啊……”
來福額頭冒冷汗,腳都不敢挪,他不知陛下這正事要到什么時候,正左右為難,便聽到內殿傳來幾道模糊的呻吟,像是痛極,又似滿足后的呻吟,夾雜著帝王沙啞的吩咐。
“讓他進來回話。”
元蒼看了看頭頂的天色,面色復雜地低下頭去。
青天大老爺,他家主子這是竟在……白日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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