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他手臂用力,將她更緊地箍向自己,滾燙的唇幾乎貼在她的耳垂,呼吸灼人。
“你方才也說了……孤這條命是你的,身子也是你的。旁人,沾不得,碰不得,連想都不能想。”
薛綏耳根滾燙,聲音發緊,“殿下不必如此,您本就不欠我什么。先前的扶持之情,早就兩清了……”
“薛平安,你還不明白嗎?”
李肇幾乎是咬著她的耳垂,用氣聲嘶啞道:
“不是恩情,是鐘情。是見不得你受半點委屈,是看你殺人放火便想給你遞刀,是恨不得把心剖出來給你看……薛平安,你還要孤如何說?”
薛綏怔住。
當他將滾燙的心意毫無保留捧到面前,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幾近崩斷。
“你可知,孤此刻多想……要了你……”
他嗓音啞得不成樣子,帶著濃濃的欲念和祈求,“薛平安,死在你身上,也值了……”
薛綏臉頰潮紅,看著他痛苦煎熬的模樣,瞥一眼門外,迅速從懷中取出天樞給的那個小黑瓷瓶,再倒出一粒清心丸,卻沒有立刻喂給他。
“李肇。”她低喚一聲,忽然俯身,“你要長命百歲。”
李肇心頭劇震,看著她臉頰染上的一抹嫣紅,喉頭發緊。
“平安…”
薛綏垂眸不答。
她將那粒藥丸放入口中,然后再次吻上他,將藥丸渡了過去。
李肇額頭青筋跳動,汗水沿著俊朗的輪廓滑落……
她很是執著,再三往他口中渡藥。
李肇喉結滾動著,吞下那枚帶著她氣息的藥丸,繼而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不是溫柔撫慰,而是危險地掠奪和占有,仿佛要將靈魂都吞噬殆盡。
藥丸漸漸化開,清涼感壓下些許灼人的燥熱,卻壓不住蓬勃燃燒的野火。
李肇抵著她的額頭重重喘息,眼神燙得嚇人。
“不夠……”李肇喃喃,手掌撫上她的后背,將她更緊地按向自己。
“平安,再給孤一些。”
薛綏沒有辦法抗拒。
所有的算計、仇恨、防備似乎都在這一刻遠去。
她生澀地回應著,喉間溢出極輕的嚶嚀,身體深處涌起一股陌生的潮汐……
衣衫不知何時凌亂……
假戲,在失控的邊緣,滑向了半真。
李肇的吻逐漸下移……
薛綏仰著頭,呼吸急促,承受著這份帶著痛楚的歡愉。
既期待,又隱隱害怕,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
“怕了?”他低笑,氣息裹著灼熱的溫度,掃過她的鎖骨,“方才殺人時的狠勁呢?”
薛綏偏過頭去,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用力抓住他的手臂。
“別……這里不行……”
他俯身貼近,看著她因慌亂交織的神態,眼底的灼熱更甚:“何處可行?嗯?”
話音未落,他忽然將她打橫抱起,穩穩放在那鋪滿錦繡,精心布置過的軟榻上。
衣料的窸窣聲,混著彼此的呼吸,在寂靜的殿宇內格外旖旎……
薛綏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掌心觸到他汗濕的發絲,心臟不自覺地亂了章法——她分明該推開他的,她也從來不是依戀男子的人,卻如此貪戀他的溫暖與堅實,鬼使神差般,將他抱得更緊。
李肇全身緊繃。
掐著她的腰側微微用力。
薛綏輕顫,指尖攥著他的衣襟泛白。
她忽然有些害怕,低頭看了眼交疊的衣擺,臉頰驟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從來沒有過的心慌和恐懼。
“殿下……不行的……我不行……”
“信我。”李肇嗓音喑啞,稍稍挪動腰身,汗水從下頜線滴落,滴在她的衣襟上,“慢慢來。”
“殿下……”她微聲抗議,聲音不像她自己。
“叫我夫君……”他在她頸窩間流連,聲音模糊而沙啞。
“……”薛綏叫不出口,“混蛋。”
“你叫我什么?”李肇咬著她的耳垂輕磨,手臂收緊將她腰肢抱得更緊,突地悶哼一聲,像融入了一汪柔膩得能溺死人的溫泉之水。
“……李肇。”薛綏戰栗著,一口咬住李肇的肩膀,微微失神。
他滿意極了,越發大膽地探索。
干柴遇烈火,哪里按捺得住?
體溫交互間,只剩下原始的渴望與占有。
殿外風雪似乎更大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忽然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喧嘩,隱約夾雜著兵甲碰撞的脆響,如一盆冰水,瞬間潑向兩人間纏綿滾燙的燎原烈火。
“不好!”
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薛綏臉頰紅潮未退,側耳傾聽,臉色驟變,“還是讓他們發現了端倪……”
幾乎同時,殿外傳來重重的敲門聲,哐哐砸響。
“殿下!時辰不早了,該起身了吧?陛下還等著問話呢……”
李肇深吸一口氣,仍是抑制不住粗重的喘息,不由勃然大怒。
“放肆!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打擾孤的好事?”
“殿下,御膳房有宮女失蹤,懷疑是刺客混入了紫宸殿。”玄璣子的高聲吼道著,隔著門板傳來,滿是急切和懷疑。
“還請殿下開門,讓貧道等人入內確認安危,也好向陛下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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