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融國……的確比王做得好，將軍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沒有讓我們白白送死。我們不要辜負了他的好意，更不要將城里的人推向死亡。將這些糧食留一部分給士兵們，剩下的就分給百姓們吧，這也是大融國想要讓我們做的，如果我們全部留下，不給百姓，想來他們會生氣。”

士兵們不說話了。

大融國在這方面，的確比突厥做得好。

哪怕他們是突厥人，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只能說……大融國真的運氣很好，不僅有最富饒的土地，甚至還有非常明智的君主，百姓們可以安居樂業。

這一路上，張蘊陽一行人幾乎是暢通無阻。

大部分城池的人都開了門，他們不愿意死去，也對突厥王失望了。

百姓們也想活下去，這不是自私，只是一個人最基本的信念。

突厥草地很多，但是真正有城池的地方其實不多。

張蘊陽此時已經帶人來到了都城之外。

這是大融國開國以來，第一次做到在突厥都城兵臨城下。

此時的城墻上方，已經站立了無數士兵。

他們手持弓箭，做好了殊死一搏。

突厥最后一位年邁的大將軍站了出來。

哪怕他都已經有些站不穩了，可為了突厥王，還是來了。

寒風呼嘯。

他身子有些搖搖欲墜，但那張臉上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血性。

“四皇子殿下，我請求你們收兵回去，我突厥愿意歸順大融國，年年供奉。只求你不要出兵，生靈涂炭！”

“生靈涂炭的到底是誰，你不知道嗎？”張蘊陽策馬而出，聲音洪亮，“我來的這一路上，只要自愿打開城門，我不會殺一人，甚至還給他們留下了糧食。但是你們的突厥王是怎么做的？對于自己的子民不管不顧，完全不在乎他們的死活！今年是個寒冬，你們無法騷擾我們大融，如何活下去？你難道看不見嗎？你們的突厥王冬天一到就開始征稅，而且要交的糧食遠遠比往年多，就是為了滿足他們這些權貴的奢靡生活！而那些交了糧食的百姓，如何活下去？”

老將軍不說話。

他如何能不知道？

可他是一個忠心的臣子，必須聽從突厥王的命令！

張蘊陽見他如此態度，搖了搖頭，“突厥王是罪人，你也一樣！明知道對方不是明主，還為了你所謂的忠誠，選擇擁護他，讓更多的百姓受苦受難！說到底，你們都是一樣自私自利之輩！”

老將軍在突厥極有名望，頓時就有士兵不滿反駁。

“我們老將軍才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分明是你們大融想要趁機吞并我們突厥，就不要在這里冠冕堂皇了！”

張蘊陽牽著韁繩，走了幾步，看向身后黑壓壓的大軍，“你可以說是吞并，但如果吞并之后，百姓們過得更好呢？你知道為什么那些城池都自愿打開大門嗎？因為他們知道什么樣的選擇是最好的！如果你們只是為了一己之私，為了所謂的忠誠，為了所謂的血氣，就要開戰，好啊，那就打！到時候你們一樣會輸！只不過不一樣的是，你們投降，不會有人死。你們不投降，所有人都要死！”

張蘊陽也不想讓自己的兄弟們送死，這里的每一個大融國士兵，都代表著一個家庭。

一人死，無數人哀傷。

“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投降，開城門，讓我們進去，我保證不會動你們的百姓，只會抓住你們的王室。第二，不投降，我們強攻進去，但是我會下令屠城！讓整個都城一人不留！不管是權貴，還是百姓，全部都要死！哪怕是老人和孩子，我都不會放過一個！我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好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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