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儀自以為行事縝密,滴水不漏,卻渾然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白梧桐的嚴密監視之下。
白梧桐看著截獲的密信,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既然蘇昭儀如此渴望這份功勞,那就遂她的愿吧。”
說罷,她將信件遞給身旁的嬋兒,“把這封信送到蘇昭儀的母家,手腳要干凈利落,千萬別讓人察覺。但也別做得太完美,適當留下些蛛絲馬跡,日后能派上大用場。還有,他們的回信一定要先呈到本宮這兒。”
“是,娘娘。”嬋兒連忙應下,接過信件匆匆離去。
不知從何時起,嬋兒發現自己在白梧桐面前愈發小心翼翼。
曾經,她還敢偶爾抱怨幾句,或是提出自己的疑惑,可如今,白梧桐的心思就像深不見底的寒潭,讓她完全捉摸不透。
尤其是那雙眼睛,曾經的溫婉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冰冷。
過去的白梧桐就像一朵柔弱的小白花,在宮中的風風雨雨中,只能隨波逐流。
陽光明媚時,她綻放得嬌艷動人,惹人憐愛。
可一旦暴風雨來臨,隨時都會被無情摧殘。
然而現在她卻宛如一朵帶刺的玫瑰,不僅美麗奪目,更有著讓人不敢輕易觸碰的鋒芒。
哪怕面對再猛烈的風雨,也不會輕易凋零,反而會以一種決絕的姿態,在風雨中留下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
很快,信件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了蘇昭儀母家。
蘇家人深知此事干系重大,絲毫不敢懈怠,翻箱倒柜找出了那個土方子。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把方子的來歷,包括何時從何人手中所得,都詳細地寫在了回信里,還特意叮囑蘇昭儀,切不可操之過急,一定要先確認方子的安全性,再決定是否呈給皇上。
回信很快就被送到了白梧桐手中。
她立刻召來一位早已被她收買的太醫,將藥方遞過去,神色平靜的問道,“你看看這個藥方,對皇上的失眠管用嗎?”
太醫接過藥方,仔細端詳一番后,微微皺眉,“從藥理上看,這藥方確實有一定的助眠功效,但因人而異。依微臣推斷,蘇昭儀的父親之前或許是內虛外盛,所以這藥方能對癥下藥。可皇上的體質是內盛外虛,貿然使用這個方子,恐怕不但無益,反而有害。”
“原來如此。”白梧桐微微點頭,心中已然有了計較,“行了,本宮明白了。”
她一揮手,嬋兒心領神會,立刻拿出一疊銀票,不動聲色的放在太醫手中。
對方沒有絲毫猶豫,坦然收下。
若是拒絕,皇后娘娘必定會不舒服,收下銀票反而能讓她安心。
“今日之事,你務必守口如瓶。”
太醫連忙跪地,以表忠心,“皇后娘娘放心,微臣定當守口如瓶,絕不敢透露半句。”
“很好,本宮就喜歡你這樣嘴嚴的人。”白梧桐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看似溫和的笑容,可太醫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皇后的手段,他可見識過……
前段時間有一個醫女和蘇昭儀走得近了些,好像還幫她弄了點什么東西。
結果第二天,那個醫女就暴斃在自己的房間。
太醫院查證后,一致認為她是突發急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