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宴見瞞不住了,只好嘆了口氣,“梧桐,此事確實是蘇昭儀身邊的宮人所為,朕已經處死了對方,也算是給太子一個交代。”
“一個宮人?”白梧桐聲音變冷,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殆盡,“皇上,一個小小的宮人,哪來這么大的膽子敢對太子下手?您難道就一點都不懷疑,這背后是蘇昭儀在指使嗎?”
“蘊和這不是沒事嗎?”張承宴有些煩躁,“而且朕已經派人日夜盯著蘇昭儀了,保證她以后沒機會再搞小動作。”
“皇上!”白梧桐加重了語氣,眼中滿是失望,“蘇昭儀要害的可是太子,那是您的親生兒子!您怎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處理此事?什么叫保證她沒機會再動手?皇上難道不應該徹底杜絕這種隱患,讓她再也沒有機會傷害蘊和嗎?”
“那你到底想怎樣?”張承宴也來了脾氣,“你莫不是想讓朕直接處死蘇昭儀?”
“如此最好!”白梧桐毫不猶豫的回答。
若是平時,不涉及到蘊和的安危,她必定會假意勸阻一番,裝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
可蘇昭儀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蘊和下手,已經徹底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實在是忍無可忍!
“你簡直不可理喻!”張承宴臉色鐵青,他本來就因為和白梧桐之間的關系發生變化,而感覺心煩意亂,如今白梧桐又不似從前那樣,對他體貼入微,反而咄咄逼人,心中更加惱火,“蘊和毫發無損,你卻要了蘇昭儀的性命,還有之前那個被你縫嘴的宮女,你何時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原來在皇上眼里,護著自己兒子的母親,竟成了心狠手辣之人。”白梧桐眼中滿是失望,聲音微微顫抖,“臣妾倒想問問皇上,您明知此事背后極有可能是蘇昭儀指使,卻選擇置之不理,這是為了一個妃嬪,就要將親兒子的安危拋諸腦后嗎?又或者,皇上您心底深處,巴不得蘊和早早出事?”
“放肆!”張承宴怒目圓睜,臉上青筋浮起,猛地站起身,抬手便是一個巴掌扇在白梧桐的臉上,“你怎敢如此跟朕說話!蘊和是朕的親生兒子,是朕親自冊立的太子,朕怎么會盼著他死!你若再敢胡亂語,就老老實實待在你的鳳儀宮,別再出來了!”
白梧桐被這一巴掌打得側過臉去,白皙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她緩緩抬手捂住臉,嘴角卻突然浮起一抹笑意,“皇上,既然您都這么說了,那就干脆處死她,以絕后患!”
“絕無可能!”張承宴看著她紅腫的半張臉,心猛地揪了一下,語氣卻依舊強硬,“你別再無理取鬧了,朕知道你是因為朕近來寵愛蘇昭儀,心里不痛快。但朕已經將她禁足,短期內不會讓她再出來生事。”
白梧桐見他態度堅決,鐵了心要袒護蘇昭儀,便也不再多費唇舌,神色平靜得有些可怕,“既然皇上心意已決,臣妾也無話可說,這就告退了。”
罷,她轉身離去,從頭到尾,沒有回過一次頭,也不曾說過一句怨。
望著她的背影,張承宴滿心煩躁,一股無名火直沖腦門,猛地一揮手,將案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掃落在地,“王德才,她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自她登上皇后之位,就和朕漸漸疏遠。朕寵愛別的妃子,她從沒有過一絲憤怒,甚至還會勸朕多去寵寵她們。可如今,事關蘊和,她就這般不依不饒,在朕面前,簡直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木偶!”
王德才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剛才那激烈的一幕,可把他驚得夠嗆,此刻哪敢隨便應聲。
張承宴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蘇昭儀雖說有錯,但罪不至死。還有那個宮女,直接處死,不是比縫嘴更干脆利落?朕真是想不明白,她何時變得如此狠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