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承宴為了達成目的,還真是豁得出去,竟然想出假裝駕崩這等大膽的計策,著實令人意想不到!
佛堂內。
炭火不斷,暖意融融。
白梧桐坐在墊子上,就這樣度過了漫長的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她才走出佛堂。
她刻意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面容蒼白,仿佛一夜之間歷經了無數滄桑。
實際上,這一切皆是她精心偽裝出來的。
她并未前往太后的住處,而是直接返回了體順堂。
嬋兒見主子歸來,趕忙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湯羹,“娘娘,您大晚上的去佛堂為皇上祈福,這般折騰,身子骨如何能承受得住?如今皇上已然駕崩,娘娘您也該看開些。太子殿下和長公主殿下尚且年幼,還需娘娘您悉心照料,您可千萬不能累垮了自己!”
“我心里有數。”白梧桐神色疲憊,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也是時候補覺了。
這一覺,白梧桐睡得昏天黑地,直到下午才悠悠轉醒。
她簡單吃了幾口東西,便又起身,朝著佛堂的方向走去。
就這樣,一連持續了大約三天的時間。
在這三天里,后宮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的嬪妃都如同驚弓之鳥,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在這敏感時期,稍有不慎,便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若是送去給皇上陪葬,或是被發配去看守皇陵,那這一輩子都完了,再無翻身之日!
靳薇歌本就思慮過重,又因皇上的駕崩一事,憂心忡忡,茶飯不思。
再加上這幾日的勞神費力,她的身體終于不堪重負,病倒在了床上,整個人虛弱至極,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宮女端著藥湯,來到榻前,“娘娘,您多少喝兩口藥吧,喝了藥,身子才能好起來。”
靳薇歌勉強坐起,接過藥碗,喝了兩口。
然而藥湯剛下肚,胃中便一陣翻江倒海,她忍不住,哇的一聲,將剛喝下去的藥全都吐了出來。
她滿臉疲憊,“本宮此刻實在不想喝藥,你們都退下吧。”
宮女正要轉身離去,靳薇歌突然喊住她,“等等,這兩天宮里可曾出了什么事?還有昭妃那邊,情況如何?”
宮女連忙回身,恭敬回道,“回稟娘娘,皇宮里一切如常,并未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昭妃娘娘這幾日似乎每日都前往佛堂,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舉動。”
“本宮知道了。”
待宮女離開,內室再度陷入死寂。
靳薇歌目光呆滯,直直的盯著面前的幔帳。
直到此刻,她仍感覺一切仿若一場荒誕的夢境,令人難以置信。
張承宴的離世太過突然,他們自幼青梅竹馬,相知相愛多年,這份感情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她只覺心口好似被挖去了一塊,空蕩蕩的。
雖無尖銳的疼痛,卻彌漫著一種難以喻的酸澀與悵惘。
但是眼下她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安危。
她與白梧桐早已勢同水火,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倘若白梧桐的兒子真的登上皇位,那她就會成為太后。
以她們之間的恩怨,自己在這后宮之中,往后的日子必定如墜地獄,暗無天日!
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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