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才本來就對白梧桐感官極好,也覺得她是唯一真心對待皇上的人,語間不自覺就偏袒了點。
張承宴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果然,還是梧桐對朕一片真心。把那幾封信呈上來,朕倒要看看,她們都寫了些什么。”
王德才趕忙將信呈上。
張承宴打開的第一封信,便是靳薇歌所寫。
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冰冷無比,啪的一聲,猛地將信摔在地上,怒聲喝道,“豈有此理!朕與靳妃相識多年,自認為她對朕情深意重,沒想到關鍵時刻,她竟如此自私自利!”
王德才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偷偷瞥了一眼信上的內容,也不禁心中一驚。
只見信中,靳薇歌請求靳峙,無論用何種手段,務必盡快將她從宮中接出去!若繼續留在這后宮,自己必將性命不保!
張承宴冷哼一聲,滿臉失望,“她平日里囂張跋扈,在宮中樹敵無數,如今害怕被清算,竟想出這種法子,真是讓朕失望透頂!”
王德才微微點頭,心中暗自認同。
曾經的靳薇歌在后宮中肆意妄為,目中無人,直到白梧桐進宮后,她才有所收斂。
不,應該說不是收斂,而是被壓得不得不老實一些。
如今看來,這后宮之中,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至于另外兩封信,內容大致相似。
寫信的美人和昭儀在宮中有些人脈,背后又有母族支撐,試圖想辦法離開皇宮。
相較之下,其他嬪妃似乎還在觀望,打算再等等看。
張承宴對靳妃的所作所為失望透頂,不過還是想再試探一下,他就不信,對方當真對他毫無感情?
“這樣,你親自帶上朕先前備好的物件,送到瑤光殿去,瞧瞧她作何反應。”
“遵旨。”王德才領命后,匆匆去取了東西,帶著兩名宮人快步前往瑤光殿。
靳薇歌尚未就寢,聽聞王德才到訪,急忙起身相迎,“王公公,深夜到訪,可是皇上的病情有了好轉?”
王德才微微欠身,“回稟娘娘,并非如此。奴才今日整理時,忽然想起皇上曾特意為您留了樣東西,是新年賀禮。若不是今日想到,險些就忘了,還望娘娘恕罪。”
說罷,他示意宮人呈上物件。
那是一支精美的發簪,簪身雕刻著靳薇歌往昔最喜愛的花樣。
然而此刻她哪有心思欣賞這簪子,只是心不在焉的接過,敷衍道,“多謝王公公費心了。”
嘴上說完,還佯裝擦拭眼角,實則一滴眼淚都沒落下。
王德才將這一幕暗暗記在心里,隨后告辭離去。
回到養心殿,他將方才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向張承宴如實稟報。
“你是說,靳妃對此毫無動容?”
“正是,靳妃娘娘當時似是在思索其他要事。依奴才看,若她對皇上您情深意重,見到與您相關之物,理應悲從中來,痛哭流涕,可她卻連一絲傷感之意都未流露,如此看來,她往日所對您的喜愛,恐怕多有虛假。”
見張承宴神色不佳,王德才又趕忙輕聲寬慰,“皇上,后宮之中,昭妃娘娘對您可是真心一片。要不奴才也給昭妃娘娘送份禮,看看她的反應?”
張承宴微微點頭,“嗯,你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