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宴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白梧桐,心中一軟,伸出手將她摟入懷中,拍了拍她的后背,輕聲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她們是突厥進貢的美人,朕寵幸她們,不過是為了安撫突厥,做給那些蠻夷看的,你不必太過在意。”
聽到這話,白梧桐心中突然靈光一閃,猛地抬起頭,“皇上,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計就計?對外宣稱您并非沉迷美色,而是故意設下此局,目的是迷惑突厥,以確保邊疆的安穩。如此一來,既能化解此次的危機,又能讓突厥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皇上,您覺得這個辦法如何?我們即刻派人將這個消息傳至宮外,定能平息之前的謠。”
張承宴聽后,眼前一亮,臉上露出贊許的神色,“梧桐,你果然聰慧過人,總能在關鍵時刻想出如此妙策。”
白梧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可她心底卻知道,張承宴此話一語雙關。
說不定是懷疑她早就已經想好對策。
但她依舊破涕為笑,仿佛真的因受到夸贊而滿心歡喜,“皇上,臣妾也是受了您剛才那番話的啟發,才有了這個主意。說到底,還是皇上您英明睿智,想出了如此周全的計策,臣妾不過是稍加補充罷了。”
白梧桐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與往昔毫無二致。
張承宴試圖從她的神態中捕捉到,哪怕一絲不自然。
可端詳許久,眼前的白梧桐依舊泰然自若,眼神清澈如水,毫無慌亂與心虛之色。
倘若真有人心懷鬼胎,在聽聞那般暗示性的話語后,只怕眼神早就閃爍不定,舉止也會露出破綻。
但白梧桐的反應,實在挑不出半分異樣。
張承宴心中的疑慮消散,看向白梧桐的眼神多了幾分柔和,這次他的夸贊發自肺腑,“梧桐,在這后宮之中,果然還是你最懂朕,最貼心。”
白梧桐順勢靠入張承宴懷中,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微風,“皇上,臣妾對您的心意,日月可鑒。臣妾從未奢望能獨占您的寵愛,只是實在憂心您的龍體。皇上您夜夜笙歌,長此以往,身體怎能吃得消?臣妾滿心憂慮,卻又生怕辭不當,被旁人誤解成是臣妾在爭風吃醋,妄圖獨占皇上。”
“行,朕知道你的苦心了。”張承宴松開懷抱,俯身抱起一旁的朝陽公主,“這幾日,你們便都留在朕身邊。往后,梧桐你就幫朕盯著點,如此,你總該安心了吧?”
白梧桐聞,眼眸瞬間彎成了月牙,笑顏如花,嬌嗔道,“皇上,臣妾就知道,您心里最在意的還是臣妾。”
張承宴正笑著回應,臉上的表情卻突然一頓。
以往,靳薇歌可沒少將類似的話掛在嘴邊。
等等,這件事情,該不會和靳薇歌有關吧?
細細想來,若要論誰最有可能將消息散播出去,除了白梧桐,靳薇歌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張承宴對靳薇歌的嫉妒心再清楚不過,更何況,她與那兩個突厥美人之間還有矛盾。
想到這里,張承宴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看來,有必要好好調查一番靳薇歌了!
白梧桐佯裝不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副溫婉純良的模樣,“皇上,您想什么呢?一會昭陽都要把您的手指頭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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