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宴臉色陡然一沉,旋即厲聲喝道,“都出去!”
那聲音猶如平地炸雷,在殿內回響。
宮女嚇得渾身一顫,手中動作僵住,臉色慘白,匆忙屈膝行禮后,便低著頭匆匆退下。
先皇生前荒淫無道,行徑令人不齒。
莫說是宮女,即便大臣之妻,只要入了他的眼,也會不擇手段據為己有。
若不是張承宴與幾位皇子極力阻攔,不知多少良家女子會慘遭毒手。
自那以后,張承宴便在心底暗自告誡自己,萬不可重蹈先皇覆轍,對宮女或是宮外女子生出覬覦之心!
身為一朝天子,后宮佳麗如云,妃嬪眾多。
若連一個宮女都不放過,成何體統?
日后史官秉筆直書,定會在史書上留下千古罵名!
張承宴強壓下心底那股莫名的躁動,高聲吩咐王德才進來,由他親自侍奉洗漱。
一切收拾妥當,張承宴躺在榻上,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心中那團燥熱的火焰,非但沒有絲毫熄滅的跡象,反而愈發旺盛。
他猛地坐起身,“來人,擺駕搖光殿!”
搖光殿內。
靳薇歌聽聞張承宴突然駕臨,趕忙整理衣衫,起身相迎,“臣妾恭迎皇上圣駕。”
近來她一直按時服藥,氣色較之前稍有好轉。
雖說身體依舊孱弱,大不如前,卻也多了幾分力氣。
或許是因病,身形消瘦了些許,反倒添了幾分楚楚可憐之態,愈發顯得動人。
能被張承宴寵愛那么多年,樣貌上自然不差,再怎么憔悴,也不會丑到不堪入目。
張承宴大步上前,一把將她緊緊摟入懷中,聲音中滿是柔情,“薇歌,朕著實想念你。”
罷,緩緩低下頭去。
這一夜,搖光殿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窗欞上晃動,映出兩道剪影。
第二日,靳薇歌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
她的身體沒好多少,昨夜又一番折騰,讓她更覺疲憊不堪。
她輕咳一聲,一旁候著的宮女眼疾手快,立刻端上一杯溫茶。
“娘娘,皇上昨夜前來陪伴,瞧您這氣色,都紅潤了不少呢。”宮女笑著說道,語氣中滿是討好。
“是嗎?”靳薇歌邁著慵懶的步伐,走到銅鏡前,仔細端詳著自己的面容。
細細看來,似乎確實多了幾分生氣。
宮女拿起梳子,手法嫻熟地幫她梳理發絲,“娘娘,您這病啊,說到底就是心病。只要皇上繼續寵愛您,這心病自然就會好。您呀,就是太渴望皇上的陪伴了。”
靳薇歌微微垂眸。
是啊,自幼相伴的兩個丫鬟相繼離世,她深感孤單,心中又憋著一股氣,悲傷過度,這才一病不起。
若皇上真能如往昔那般寵愛自己,或許病體很快便能痊愈。
“你這小嘴,倒是甜得很。”靳薇歌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心情好了許多。
宮女見狀,笑得愈發燦爛,“娘娘,奴婢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隨后,她特意為靳薇歌梳了一個顯年輕的發髻,又精心為她梳妝打扮。
“娘娘,您瞧瞧,多好看吶!”
靳薇歌許久未曾這般用心裝扮,此刻看著鏡中煥然一新的自己,也不禁微微一怔。
大病一場后,竟似脫胎換骨,比從前更多了幾分韻味。
“不錯,不錯。日后你便留在本宮身邊,專司梳頭之事吧。”
“多謝娘娘!”宮女跪地謝恩,臉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悅,“能留在娘娘身邊,是奴婢天大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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