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宴也覺得這話有道理。
他吩咐內務府,給宮中每個宮殿都送去一批珍珠。
這批珍珠實際上是去年的存貨,但卻對外裝作是今年的新貨,他倒要看看,究竟有沒有人能分辨出其中的差別!
鳳儀宮。
一名小太監畢恭畢敬地端著托盤,“皇后娘娘,皇上吩咐給各宮送來今年新進貢的東海珍珠,您過目看看是否滿意?”
皇后正用帕子捂著嘴,輕輕咳嗽了兩聲,顯得頗為虛弱,“今年新進貢的珍珠不是已經送來了嗎,怎么突然又送來一批?”
小太監滿臉堆笑,解釋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這是欽天監大人算過的,說這批珍珠潔白無瑕,能為宮中驅散晦氣。最近宮里接連出事,皇上為此憂心忡忡,焦頭爛額,也只能用這種法子來寬寬心了。”
皇后聽了,覺得有些道理,這種借由物品來祈福消災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她伸出手,捻起一顆珍珠看了看。
這珍珠成色極佳,一看就是好的。
看來皇上還是把她放在心上的,至少皇后該有的也都有,沒有苛待。
旁邊的嬤嬤也在一旁連連點頭,“娘娘,除了那珍貴無比的東珠,這珍珠的成色可算是極好的了,看來今年東海那邊的珍珠應當是大豐收了。”
“嗯,那就放下吧。”
皇后心口處還是有些不舒服,便讓嬤嬤去處理這些珍珠了。
內務府的人將珍珠陸續送到各宮,回到養心殿復命。
別說是皇后,各個宮殿的主子們,都沒能看出這些珍珠其實是去年的。
如果是布料之類的東西,還能通過花色和織法來分辨新舊,但這珍珠,確實需要有一定的眼力才能辨別。
張承宴聽到匯報后,臉色陰沉得可怕。
既然皇后都沒能看出這是去年的珍珠,而且今年的新珍珠又只有她宮里有,那么詔獄下毒一事,極有可能就是她所為!
就在這時,太醫們也趕到了。
經過仔細檢查,他們在珍珠上確實發現了毒藥的痕跡。
看來這珍珠和之前的那塊石頭一樣,都是用來下毒的工具。
白梧桐見狀,捂著嘴,滿臉驚恐,“皇上,既然這珍珠只有皇后宮里才有,而她又沒認出來,還以為是大家都有的,那這件事……豈不是很有可能就是她做的?”
張承宴猛地站起身來,不管從哪個角度想,詔獄中毒之事,皇后都有最大的嫌疑!
那個宮女雖然是德妃宮里的。
但宮女可以收買,而這珍珠一般人卻認不出來!
“來人,去鳳儀宮!”
張承宴剛走出兩步,又突然停下,他這樣過去,恐怕還沒到鳳儀宮,就已經打草驚蛇了。
“不,先派人去鳳儀宮,把里面的所有人都控制起來!”
御林軍得令后,立刻率先出發。
白梧桐快步跟上張承宴,輕聲勸道,“皇上,您千萬不要動氣,龍體要緊。”
張承宴下顎緊繃,臉色鐵青,沒有回應,只是大步向前走去。
一行人很快來到鳳儀宮。
此時,里面已經被御林軍控制住。
皇后臉色煞白,捂著胸口,肥胖的身子搖搖欲墜,“皇上,您……您這是什么意思?”
張承宴目光如炬,直勾勾盯著她,“朕給你一次機會,詔獄里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皇后心中猛地一緊,死死咬著舌頭,疼痛刺激的她沒有表露出害怕。
她斷然不會承認,強裝鎮定,“皇上,這……這真不是臣妾做的。”
她迅速在腦海中回憶整個計劃的細節。
小祿子已經中毒,那個宮女也死了,而且還是德妃宮里的人,怎么想都不該查到自己頭上。
皇上怎么會這么快過來?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
張承宴沒有再說話,只是沉聲下令,“搜!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給朕仔細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