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大臣紛紛離開。
王德才叫住荀明知,“荀大人,皇上請您去御書房。”
……
御書房中,氣氛凝重。
張承宴坐在龍椅之上,眼神冰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荀明知,聲音冷硬,“你可知罪?”
荀明知的額頭重重磕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臣知罪!”
“你身為朝廷命官,卻做出此等錯事,如今朝堂上下,都對你的行徑議論紛紛,朕如果不嚴懲你,如何服眾?”
張承宴越說越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原本看在昭妃的份上,朕還打算提攜你,結果這個節骨眼上,你鬧出這種事,朕就是想保你都保不住!朕現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親自前去渝江治理水患,朕會找一名謀士陪同。到時你若是能立功,便功過相抵。”
“多謝皇上,臣必定不會讓皇上失望。”
張承宴無奈揮手,“出去吧。”
“是,臣告退。”荀明知弓著身子輕手輕腳的離開。
“這個荀明知,真是給朕找麻煩。”張承宴心情不佳,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昭春殿方才能讓他安心。
他起身,“王德才,陪朕去看蘊和蘊熙!”
……
不同于朝堂之上的凝重,昭春殿一如既往的歲月靜好。
除了喂奶時,白梧桐都會將兩個孩子放在身邊,時時刻刻看著。
從前她的感情可以寄托在阿爹阿娘身上,現在她寄托在孩子身上,這兩人便是她在這世界上的唯二牽掛。
“蘊和真乖,蘊熙也乖。”他們剛剛吃完奶,白梧桐親自幫他們擦拭嘴角的奶漬。
“娘娘,皇上到了。”
“嗯。”白梧桐淡淡應了一聲,沒有起身迎接。
腳步聲傳來。
張承宴快步進殿。
白梧桐適時抱起兩個孩子,“快看是誰來了?是父皇。”
他們十分捧場的笑起來,肥嘟嘟的小手在空中揮舞。
張承宴原本還有些沉重的心情瞬間好轉,上前抱住蘊和,“小家伙,想不想父皇?”
白梧桐笑著道,“當然想了,沒看到皇上您一來,他們笑得比誰都開心。臣妾可真是嫉妒,蘊和蘊熙當著臣妾的面,可沒笑得這么開過心。”
張承宴勾起嘴角,坐在她身旁,原本應該冷硬的語氣也柔軟許多,“朕今日過來,有要事告訴你。渝江同治水患嚴重,如今無人管理,十分混亂,連糧倉都被搶了。原本這事不該告訴你,但是同治新上任的知縣,是荀明知送去的。”
白梧桐動作一僵,“皇上,可是那知縣沒有做該做的事?”
“何止如此,水患發生的第一時間,他就跑了,置百姓于不顧,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人。若是他有所作為,情況不會變得這么糟糕。”
“皇上,既然父親做錯了事,那嚴懲便是了。”白梧桐抱緊蘊熙,小臉有些蒼白,“臣妾先是皇上的妃子,后是母家的女兒。父親做錯事,理應受罰。還請皇上看在臣妾和孩子的份上,不要牽連到荀家的其他人。”
“這是自然,一人做事一人當,只是……”張承宴看著白梧桐緊緊抱著孩子的模樣,嘆息一聲,“只是現在朝堂之上借此事,都不希望你繼續撫養兩個皇子,而是交予皇后。”
白梧桐心一沉,臉色更加蒼白,“皇上,您這是什么意思?您是說讓臣妾將孩子交給皇后撫養嗎?懷胎十月,臣妾不知受了多少苦。生產時更是九死一生,差點難產,才生下蘊和蘊熙。哪怕現在坐月子,臣妾都不曾假借他人之手,親自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