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
白梧桐坐在太后下首,靜靜撰抄佛經。
她已經連續來了幾天,不僅是太后的意思,也是她自己的意思。
自從太后那日從養心殿出來后,便看她左右不順眼,日日讓她來抄寫佛經。
白梧桐樂得如此,正好借此機會,還能好好安胎。
在這太后宮里,可不會有人害她。
雖然她是妖身,不過還是要小心一點為好,誰知道人類有多少害人的法子。
太后時不時看一眼白梧桐,見她還算識趣,臉色稍微好看一些,“那松子百合酥的方子可給御膳房了?”
白梧桐行禮答話,“回太后娘娘,已經給了,不僅如此,臣妾還給了溫姐姐一份,臣妾想著讓她多做些給皇上。”
“嗯,做得不錯。”太后摸著福寶,“在宮里你們都是姐妹,就該和和氣氣,不要在暗地里搞一些腌臜手段。”
“太后娘娘放心,臣妾不會的。”白梧桐垂頭,繼續抄寫佛經。
太后也不再為難,靜靜享受著嬤嬤的按摩。
臨近午時,門外傳來太監的聲音,“榮妃娘娘來了!”
太后這才睜開眼,“她這個時候又來做什么?”
嬤嬤應和道,“想來應該是給您看曲譜名目的。”
不過片刻,靳薇歌便踏進了殿門,再次瞧見白梧桐,她笑容一僵,不過很快恢復如常,“太后娘娘,臣妾今日特意來給您送冊子的,上面都是南邊的戲曲,您瞧瞧喜歡哪個,就給哪個送進來。”
太后面無表情的接過,“你這光寫曲名,卻不寫唱的什么,哀家怎么知道哪個好聽?”
她招招手,“白美人,你來瞧瞧。”
靳薇歌猛地看過去,白梧桐苦澀一笑,卻只能上前,裝模作樣看上片刻,“太后娘娘,臣妾只知道南方大概有什么戲曲,卻不知道具體的名目。”
“那你就回去吧,哀家還以為你是個懂的,弄了半天也不過是個半吊子。”
靳薇歌頓時趾高氣揚,瞥了一眼白梧桐,再度笑逐顏開,“太后娘娘,臣妾兄長必定會趕在您壽宴之前回來,聽說兄長他還特意準備了好東西,只等給您一個驚喜呢。”
雖然這榮妃不怎么樣,不過她倒是有一個好哥哥。
靳峙如今算是大融國最好的將領,常年在外帶兵打仗。
也就前幾個月回來一次,待了不過十天半個月就走了,皇帝為此很是感動。
太后聽到這話,也不好再夾槍帶棒,“那哀家就等著了,行了,名目哀家也看了,還有什么事情?”
靳薇歌將自己的種種布置說了一遍,“臣妾雖然已經是第二次舉辦這等宴會,可到底不如您,請您指教。”
白梧桐坐在一旁,沒有特意參與,繼續抄寫佛經。
“還可以,不過還是要注意一些細節,免得出現問題,對了,靳峙如今已經二十有幾,卻還沒有婚配,可有看上的?這次他回來,哀家正好做主賜婚。”
“這……”靳薇歌垂下眉眼,“太后娘娘,兄長他一心想著效忠皇上,暫時還沒有婚配的打算,而且他這常年都在帶兵,就是成婚了,一年到頭也回不來幾天,就別去禍害那些京城貴女了。”
京城貴女大多嫁進宮里,企圖懷上龍嗣一飛沖天。
至于剩下的那些,要么是長相不行,要么便是已經有了婚配。
靳薇歌覺得沒有一個能配上靳峙,倒不如先這么單著。
反正一個將軍,何時成婚也沒人敢說。
“靳峙這么想可就不對了,他若是再不成親,怎么給你們靳家傳宗接代?”太后看向靳薇歌的肚子,“最好讓靳峙找個能保住孩子的,免得他回不來,白白耽誤好幾年。”
“是,臣妾會如實轉告兄長。”靳薇歌聽出太后的指桑罵槐,臉色有些難看,“臣妾沒什么事,就先告退了。”
她看向白梧桐,“白美人,你出來一下,本宮有話和你說。”
太后閉眼,沒有要管的意思。
白梧桐只得跟出去,“榮妃娘娘,您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