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妃善妒,囂張跋扈,跟著她風險太高。
至于剩余的高位嬪妃,全都無子,表面是妃,實則卻毫無權勢,除了日子過得比別人好點,并無特別之處,指不定哪天就被人頂替下去。
白梧桐和她同期進宮,又是如今唯一有孕之人,不管怎么看,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皇上,三十那日,諸多姐妹都陪著皇上和太后娘娘吃團圓飯,唯獨昭嬪姐姐沒去,聽說她那日哭了,十分想家。這懷孕的女子最容易多想,皇上您若是能偶爾去看一眼……”
“朕知道了。”張承宴冷聲打斷,不再理會她,徑直上了龍床。
沒過一會,太監便來將她抬走。
段春柔心里打鼓,也不知道皇上聽進去了多少,更不知道皇上有沒有因為此事厭惡她。
實在不行,過幾日再試試吧。
……
天香苑中。
溫楚云站在院中,遠遠便能瞧見燈籠的火光。
是段春柔回來了,今晚又是她侍寢。
翠微擔心她受寒,“娘娘,初春最是容易染上風寒,您還是先進去吧。”
溫楚云自嘲一笑,“殿里也不暖和。”
現在她也和其余人一樣,只配一個火盆,里面的炭火不足,燒到下午就沒了溫度,殿內的宮人輕易不敢出門,生怕將那點好不容易攢下的熱氣放出去。
她伸出冰涼的手,搭在翠微胳膊上,“皇上可真是無情,前一個月不說日日和我纏綿,也有十幾次,可如今卻一次都沒有想起過我。”
今日她拿出不少銀子,買通一個御前二等太監,在張承宴面前不經意說出自己受的苦,吃的都是剩菜剩飯,屋內也不暖和。
可張承宴毫無作為,甚至都沒有隨意提點御膳房一句。
溫楚云抬頭看天,眼神哀怨,“翠微,在進宮之前,我便知道,不能妄想皇上的情愛。可哪個女子又能不懷春?皇上高大俊朗,又是天下之主,我也不可避免動了心。”
她以為只要自己溫柔小意,定然能讓皇上多看一眼。哪怕不能像是貴妃那樣受寵,也會偶爾侍寢。
可事實證明,并沒有。
距離自己最后一次侍寢也才不到七日光景,皇上便將她忘了個干干凈凈,任由御膳房送來剩飯,也沒有多說一句。
最讓人心寒的,不是不愛,而是毫不在意。
就好像一個物件,隨手拿來玩玩,隨手又扔在一旁,任憑其落下灰塵,結下蛛網,也不肯用帕子擦拭干凈。
“翠微,溫酒。”
兩人進了殿。
暖意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哪怕在屋內也要戴著披風。
酒水端上,溫楚云一杯接著一杯。
喝到上頭后,她抬起眸子,“翠微,今晚就讓那人來吧。”
翠微跪在地上,還是覺得此舉太過冒險,“娘娘,您三思啊,這事……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奴婢知道您著急有孕,我們可以想辦法再拉皇上過來!”
“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就是皇上再來幾十次,我也未必能有孕,還不快去!”想當初,爹娘可是幾次就有了她。
翠微咬著牙,在溫楚云一次次的催促下,最終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一道人影隨她一起從后門進入殿內。
一身侍衛打扮的年輕男子癡迷的看著她,“楚云,我為你才進的宮,你終于肯看我一眼了。”
溫楚云下榻走去,腳步虛浮,來到他面前,“文思,我需要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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