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呀!我手里何曾有什么長生藥!”
和尚對著猴子哭訴道,“這好端端的,我正講著經文,怎么就將我拿了來?”
前一刻還是臺之上客,就算是來京都,也該是座上賓。
怎么下一刻就淪為了階下囚?
這反轉,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老和尚快要嚇死了。
這三個月的日子過得太舒服,走到哪里都被捧著供著,真是許久未曾有過的待遇。
沒有風餐露宿,沒有威逼恫嚇,沒有時不時跳出來的豺狼虎豹,攔路的山賊土匪,更沒有妖魔作祟。
每日里梳洗打扮一番,就到蓮臺之上高坐。
被萬千的百姓們參拜,稱為大師。
這可比被幾個徒弟冷眼相待的日子,舒服多了。
身邊也沒有了跟著的那個惡意滿滿的道人。
老和尚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在美夢都容易醒!
也是沒想到,這讓他夢醒的變故,是如此可怕。
逼問他那長生藥的將領,連刀都抽了出來。
他也只能謊稱,丹藥沒在身上,在他的幾個徒弟身上。
“這就是你出賣我等,將咱們拉來一起被看管的緣故?”猴子看著他,不屑的譏笑。
這一路走來,這和尚越發不中用。
剛開始倒真有幾分高僧的模樣,向佛之心也算是堅定,至少不會墜了沙門的名聲。
如今?
如今也就是徒有其表,騙一騙凡人。
“徒弟呀,你快想個法子,怎么回那國王吧。”
老和尚對猴子的不屑,就只當是沒看見,說道,“咱們還得想個法子脫身才是。”
猴子瞧不起他?
那又如何?
他如今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一場風寒都能要他的命。
如何能與這些修煉之輩相比。
“倘若是這些人,也淪落到我這般境地,也未必會有什么膽氣在。”
和尚不禁在心中暗道,“螻蟻尚知茍且偷生,何況是我?”
帶他到了西天靈山,也坐上金光蓮臺,成為一尊菩薩尊者,自然有他將今日之賬,討回來的一天。
此時,蹲在張謙肩膀上的許成仙,不禁抬頭看了這和尚一眼。
好家伙。
原來這和尚,不是沒有報復之心。
是在隱忍不發,臥薪嘗膽。
有意思。
“仙君,如今該如何?”張謙傳音問許成仙,“可要再給那國王一顆靈丹?”
和尚被國王派人帶到了國度。
又像國王說是長生丹在弟子身上。
于是國王便派人將他們也都‘捉拿’了過來。
如今他們都在這一處館驛里,被看慣著。
到了這個時候,就該收場了。
只是如何收場,也是個問題。
“給他干什么?他壽元快盡了,吃丹藥也續不了命。”許成仙道,“再說了,這樣的家伙,活著也是不干好事。”
“那依照仙君的意思?”張謙問道。
“騙他唄。”許成仙嘿嘿一笑,“別跟我說,你不知道該怎么對付他。”
玄門一些低階的道人,專門有糊弄權貴富戶的手段。
許多小道門都靠這個存活著。
沙門講的是死后和來生。
玄門道法就實在的多了,直接將現世修行。
修得好,就能長生不老。
還有更狠的直接忽悠著大戶,去求仙問道。
能求來仙人下凡賜予靈丹,那就是你心誠,你功德夠了,你身份不凡。
若是求不來,那也有各種各樣的說法解釋。
功德積攢的不夠這種話,都不屑于去說。
畢竟,積攢功德的做好事,而做好事卻未必能給司法的道人,帶來什么大好處。
所以,自然要從達成目的的角度出發。
“這國君反正要死,我再給你兩粒丹藥。”許成仙道,“不能讓他活得更長,但會讓他感覺,還能活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