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仁垕沒有搭理他,現在最緊要的問題是,先將何如寵他們給打發了。
快步走到李倧的跟前,具仁垕跪坐在地,躬身垂首道:“殿下,臣已經將事情對明使說清楚了,責任全在領議政和沈器遠兩人身上。”
“但宗國明確讓朝鮮交出金自點,此事,還請殿下裁決。”
聽具仁垕這么說,李倧的臉色一變。
“具卿,此……”
“殿下,臣等想知道,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倧的話還未說完,以左議政李廷龜、大司憲金尚憲為首的朝鮮文武大臣,盡皆跪在了李倧面前。
李倧看了眼群臣,只覺一陣煩躁。
“具卿,你既是右議政,又和多次出使大明,此事孤就交給你了。”
說完后,李倧就在李汪的攙扶下,離開了仁政殿。
見其離開,一眾大臣傻眼了。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具仁垕只得對眾人解釋道:“左議政,大司憲,大司諫,事情是這樣的……”
等具仁垕將事情說完后,左議政李廷龜當即怒聲道:“荒唐!簡直是荒唐至極!”
怒吼一句,李廷龜還覺得不過癮,又轉身找到了崔鳴吉和沈器遠兩人,對二人指責道:“你二人此舉,是將我朝鮮和我王置于何地?”
崔鳴吉面色平靜的看著他,一不發。
沈器遠卻明顯有些憤憤不平。
“李廷龜,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我等?”
“大明身為宗國,卻強占我朝鮮的鐵山和義州,明軍更是時時越境,強掠我百姓為……”
“放肆!”
具仁垕知道,這番話是絕對不能讓沈器遠說出口的,趕緊上前阻攔道。
沈器遠雖是不甘,但也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具仁垕,不再多。
就在具仁垕想再勸勸李廷龜的時候,從頭到尾一直沒有說話的崔鳴吉,這個時候忽然開口道:“諸位,此事是崔某所為,三日后,崔某自會隨天使去京城領罪。”
說完,崔鳴吉也不管眾人,徑直轉身出了大殿。
崔鳴吉此人能夠做到領議政的位置,又深的李倧信任,對朝鮮的忠誠是不用懷疑的。
之所以甘愿為李倧頂罪,倒也不全是為了自己的家人。
沈器遠見狀,也冷哼一聲道:“右議政,沈某在府中等你!”
見兩個當事人都走了,李廷龜和金尚憲等人,又將具仁垕給圍了起來。
“右議政,宗國那邊會如何處置我王?”
金尚憲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什么崔鳴吉,什么沈器遠,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大王會如何。
具仁垕看了眼殿內的眾人,沒有說話。
李廷龜輕咳一聲道:“無關人等都先回去吧。”
見左議政發話,一眾朝鮮文武大臣,只得躬身施禮后,緩緩退出仁政殿。
等其他人都離開,殿內就剩右議政李廷龜、大司憲金尚憲,大司諫金堉三人后,具仁垕這才將事情的真相,和三人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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