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安,一座精致的二層水泥樓內,此時正人聲鼎沸。
李國輔小心的伺候在朱由檢身側,不時的擦一擦頭上的汗珠,低聲勸諫道:“皇爺,這里人太多了,天氣又是這般炎熱,要不您還是先去新宮那邊吧。”
坐在角落的朱由檢,正在吃著西瓜,將手里的西瓜皮仍進一旁的竹簍,接過方正化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和嘴,轉頭對李國輔道:“這銷售處做的不錯,朕很滿意。”
“都是皇爺的指點,臣就是照著葫蘆畫瓢,不敢當皇爺夸贊。”
李國輔忙是自謙了一句,但臉上的得意卻是實打實的。
“現在……”
“咱就是過去坐坐,歇息歇息,你們這是作甚?”
朱由檢正欲說話,就見一名中年人,正在和自己帶來的護衛爭辯。
“讓他過來。”
朱由檢身子往后一靠,倚在了單人沙發的椅背上,對方正化吩咐道。
方正化一揮手,兩名侍衛閃身,將那名中年人讓了過來。
“這位郎君,叨擾了。”
中年人來到朱由檢對面,躬身作揖。
朱由檢抬手道:“這位兄臺請坐。”
中年人看了看伺候在側的方正化和李國輔,拱手致謝道:“多謝郎君。”
待中年人坐定后,朱由檢開口問道:“這位兄臺聽口音不是京城本地人士?”
“郎……”
“蔽姓朱,名德約。”
朱由檢聽一個大老爺們稱呼自己郎君,有些不適應,趕緊出打斷了對方。
那中年人也笑道:“浙江龍游童念祖,見過德約兄。”
這一聲德約兄,讓方正化和李國輔等人皆是眉頭一皺。
別人不知道,他們自然清楚,自己這位皇爺的表字就是德約。
你姓童的有什么資格,稱呼皇爺德約兄?
朱由檢倒是不以為意,笑道:“不知童兄此來京城可是往來貿易?”
“不瞞德約兄,我童家世代經商,童某此來京城,乃是為了銷貨。”
朱由檢示意方正化為童念祖倒上一杯涼茶,繼續問道:“不知童兄經營的是何買賣?或許你我可以談談。”
童念祖先是對方正化致謝,然后才對朱由檢道:“那恐怕要讓德約兄失望了,家里的海船前兩日剛靠岸,帶回來的貨物就被人全都吃下了。”
“哦?童兄家里竟然是做海貿生意的?想來也是一方巨賈。”
“德約兄見笑了。”
童念祖看了看方正化他們,繼續道:“德約兄一看就是貴人,不像童某只是一介商人。”
“什么貴人不貴人的?正所謂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這大明缺了誰都不行。”
童念祖聽朱由檢如此說,當即也是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德約兄之,如醍醐灌頂,童某欽服。”
朱由檢擺了擺手,繼續問道:“不知童兄出海是去哪里?”
“新明州。”
“新明州?”
這下子,朱由檢的興趣更濃了,但旋即又生出了一些困惑。
“童兄,這新明州有什么貨物?”
童念祖輕嘆一聲道:“不瞞德約兄,這新明州還真沒什么貨物可以在大明銷售。”
“但晉王不知從哪里弄來了鳥糞,家里的船只從晉國運載鳥糞回來,出售給百姓們,倒也可以賺取一些利潤,比運糧食合適。”
聽童念祖說到鳥糞,朱由檢的眼中閃過一道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