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宗道有些不滿的來了這么一句。
吏部尚書周應秋也皺眉道:“這四個人,閻應元只是軍事學院的生員,連個功名都沒有。”
“牛金星則只是一介舉人,還是出自錦衣衛,這兩年京里那些商戶們可是沒少罵他,都說他是鉆進了錢眼兒里,每月幾文錢都不放過。”
“讓這樣的人參贊軍機……”
周應秋一邊說,一邊搖頭,顯然是對這二人很不滿意。
施鳯來將手里的名單放下,轉身對孫承宗道:“孫閣老,這茅元儀當初曾在你麾下任官吧?如何?”
孫承宗捋須道:“止生(茅元儀表字)頗具才學,于兵事一道上也頗有見解,陛下任其為行走,倒也算是知人善任。”
他這番話讓內閣諸臣皆是側目。
能夠得到孫承宗這般夸贊,說明這茅元儀還是真有才學,不是充數的。
兵部尚書李邦華也開口道:“這楊廷麟,乃是我兵部的人,在兵略上也是頗有見地。”
“至于牛金星和閻應元,能夠和此二人一起入值軍機處,想來也當有些才學。”
眾人聞,也都收起了輕視之心。
溫體仁目光掃過一眾同僚,輕咳一聲道:“既然已經答應了陛下,那也不能出爾反爾,不然就是欺君了。”
“這道旨意,本輔看就讓施閣老來擬定吧。”
施鳯來正欲答話,卻見王承恩出現在了正殿門口。
“諸位閣老議事呢?倒是咱家來的不是時候了。”
眾人忙是起身,溫體仁笑問道:“公公來此,可是陛下那里有旨意?”
“呶,皇爺親自為皇太子選定的蒙師,還請首輔盡快擬旨。”
“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溫體仁手里那張紙條上。
相比無品級、無俸祿的軍機處行走,這太子蒙師顯然更加讓這些文臣們動心。
溫體仁展開一看,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公公,若是本輔沒有記錯的話,這王夫之乃是秀才吧?”
“朝中袞袞諸公,大儒何其多也?皇太子乃國本,其蒙師豈能由一介秀才擔任?”
聽溫體仁這么說,殿內群臣盡皆皺眉。
皇帝這是昏了頭了?
朝中的狀元、榜眼、探花一大堆,合著您都看不上,偏偏選了一個秀才來為皇太子開蒙,這是在羞辱群臣嗎?
王承恩似是早就猜到了眾人的反應,笑呵呵道:“皇爺還說了,明日舉行經筳,朝中諸臣皆可參加,主講官就是這個王夫之。”
“讓本官等進士出身的官員,去聽一個秀才講經?”
施鳯來惱了,他是萬歷三十五年的榜眼,讓他去聽秀才講經?
自己同科的狀元黃世俊,恐怕都不敢說這話。
“諸位閣老勿惱,皇爺的意思是之事開蒙,就不需大動干戈了,明日舉行經筳,也是想讓諸位飽學之士考校一番王夫之。”
聽王承恩這么說,眾人的這才稍稍平息了一番心里的怒意。
等王承恩離開后,施鳯來當即道:“本官明日倒是要看看,這王夫之究竟有何本事,竟能為皇太子開蒙。”
“同去!”
“老夫也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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