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應星小心翼翼的用鑷子,將那一朵小小的硝化棉,放在自己鼻子前聞了聞,登時眉頭就皺了起來。
“翊宸,這硝化棉自燃,會不會是上面附著了太多的硫酸和硝酸的原因?”
“你就沒試試用水洗掉一部分?”
宋應星這話一出口,張應京身后一名道士當即反駁道:“宋祭酒,這硝化棉不就需要在上面附著硫酸和硝酸嗎?”
“如果將之洗掉的話,那不就又成了普通的棉花?”
朱由檢好歹也是接受過后世教育的,就算是已經將化學還給了老師,但也知道硝化棉之所以能夠變成硝化棉,不是因為上面附著的溶液,而是因為其內部已經發生了改變。
“小天師,朕覺得宋卿說的也有些道理,要不你試試?”
張應京現在也沒有頭緒,現在既然已經找到一個方向,那就試試唄。
“應明,去尋一些凈水來。”
一名道童躬身應道:“是,大兄。”
須臾,道童邊捧著一個透明玻璃甕走了進來。
“陛下,真是臣命人蒸出來的凈水,存放在玻璃甕里,需要時候直接取用就可。”
張應京接過玻璃甕,簡單的對朱由檢介紹了一句。
朱由檢也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所謂的凈水就是后世所說的蒸餾水。
見張應京開始操作,朱由檢不由的又后退了兩步。
張應京將那一朵硝化棉,慢慢放進凈水中,仔細地清洗一遍后,重新將之取了出來。
放在自己鼻子前聞了聞,張應京又皺起了眉頭。
宋應星也上前,認真的看過之后,也聞了聞,轉頭對朱由檢道:“陛下,還是不行。”
朱由檢腦子里忽的蹦出一個想法來。
“用堿水試試。”
“堿水?”
張應京一愣,旋即對張應明道:“快,去弄點堿水過來。”
等將硝化棉在堿水中清洗了一遍后,上面附著的兩酸溶液味道,已經差不多消失。
張應京立即讓人用蒲扇,不斷的對那朵硝化棉扇風。
想要盡快讓其變得干燥。
朱由檢也沒回去,就在大光明殿等著。
等到天色將黑的時候,那朵小小的硝化棉終于算是被吹干了。
幾名扇風的小道童,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張應京從桌案上拿起一盒火柴,滋啦一下點燃后,小心的引燃那朵有些泛黃的棉花。
“滋……”
在朱由檢等人的注視中,那朵硝化棉,只是瞬間就爆發出一道亮光,旋即熄滅。
朱由檢立即上前,只見白色的平盤中,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東西,只有一點點的殘渣。
剛才燃燒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并無產生煙霧。
“張卿,恭喜你,以朕看來,這硝化棉應該是成功了。”
張應京此時也是滿臉的興奮。
“謝陛下,都是托陛下鴻福,還有宋祭酒的指點,不然的話,臣不知道還得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將之做出來呢。”
宋應星確實沒朱由檢他們這么樂觀,出對張應京提醒道:“翊宸,現在只是證明,用堿水洗滌過后,并不影響其燃燒的特性,但并不能證明可以防止其自燃。”
“你還得多做試驗,看看這種方法究竟管不管用。”
“另外就是,你還得想想,用什么方式來檢測硝化棉中的含酸量,不能每次都用鼻子去聞吧?也不準確不是?”
“另外就是保存的問題了,將來這都是要用在戰場上的,如何保存也是極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