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將士們也都齊聲吶喊。
巨大的喊聲,在空曠的平原地帶傳得很遠,就連柳河城內的立花宗茂,和柳生宗矩都隱約聽到了一些。
“柳生君,看來明人是要對細川君動手了。”
立花宗茂的語氣有些蕭索。
柳生宗矩雙手扶膝,垂首道:“還請立花君打開城門,讓細川君進城。”
立花宗茂搖頭道:“晚了,這個時候開城門,只能是將明人也放進城來。”
柳生宗矩沉聲道:“立花君就不擔心明人打敗了細川君后,會攻城嗎?”
“我是說讓細川君進城晚了,但不代表我會看著明人擊敗細川君。”
立花宗茂不緊不慢的給自己斟滿一杯茶,繼續道:“等戰事一起,我會領城內兵馬出城,從后面對明人發起進攻。”
“明人太過自大了,竟是沒把我柳河藩看在眼里,那我不介意給明人上一課。”
“吆西!”
柳生宗矩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點頭道:“立花君果然不愧是大御所看重之人。”
“好了,時候也差不多了。”
將杯子里的茶一飲而盡,立花宗茂站起了身,在幾名侍從武士的幫助下,穿上了厚重的當世具足,拎著武士刀就出了御殿。
柳生宗矩也跟著走了出去。
但讓柳生宗矩和立花宗茂失望的是,明軍并未立即對細川忠利發起進攻。
而是就停留在倭人鐵炮的射程之外,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熊本藩藩軍。
細川忠利的防御措施做的不錯,營地周圍盡是拒馬樁,還挖出了不少的陷馬坑。
但這些對左右虎賁衛來說,并不是不可逾越。
之所以遲遲不發起進攻,就是為了從心理上,先壓垮倭人。
要知道,騎兵對步兵的心理震懾,可不是說說的。
萬余騎兵在旁虎視眈眈,莫說是細川忠利強征的倭人農戶和漁民,就是精銳藩兵,也都是緊張不已。
柳河城天守頂層,透過手里的單筒千里鏡,柳生宗矩也看到了這一幕,當即面色陰沉下來。
“立花君,明人的領軍大將,深得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奧義,細川君那邊危險了。”
柳生宗矩自創新陰流劍道,不以殺戮為目的,和其對戰的武士,往往都是被其奪走武器,而保其自身,在扶桑國內有著活人劍的雅號。
將劍道理念放到兵法中,就是心理戰,現在看明軍的做派,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徐繼本和劉寵的打算。
立花宗茂作為西國無雙的戰將,自然也明白明軍的打算,沉聲道:“細川君麾下的兵馬,恐怕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
“頂多兩個時辰,就會出現騷亂,進而給明人可乘之機。”
柳生宗矩的目光,此時已經落到了明軍的身上,憂心忡忡道:“立花君,你看那些明軍,即使天氣這般炎熱,他們還能保持嚴整的軍陣,看來細川君是真的危險了。”
立花宗茂收起千里鏡,輕輕搖頭道:“我早就說了,你沒見過明人是怎么作戰的。”
“明人軍紀嚴明,裝備精良,想要擊敗他們,除非是在兵力上有著絕對的優勢。”
“柳生君,你這次失算了,不只是我們這邊會被明軍擊敗,就是人吉城那邊,也不會有什么收獲。”
遠賀川河上,接到消息的寧波水師游擊王夢熊,此時正帶著四搜戰艦,以及十數艘沙船,在寬闊的河面上往東北方向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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