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壽轉頭看去,上下打量對方一眼,開口道:“起來吧。”
“謝組帥。”
什長拱手致謝后,才站起身來。
烏日圖見這位明軍祖大壽施禮,也是愣在了那里。
“你等可是為了之前城外的事而來?”
祖大壽大刀金馬的坐在那里,開口對趙金問道。
“回祖帥,卑職等來遲,還請祖帥治罪。”
什長的心里此時也是七上八下。
祖大壽卻是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無妨,你退下吧,敵人已經被擊退了。”
“是,祖帥。”
趙金拱著手,緩緩退了下去。
這些人畢竟不是自己麾下,是人家曹文詔的人,自己也不好出手懲治。
更何況,那些土默特人并未襲擊集寧城,他們作為集寧城守軍,也不適合出城。
等趙金走后,祖大壽臉上重新掛上笑意,轉頭對烏日圖道:“烏日圖安達,來,喝酒。”
說著,祖大壽還親自給烏日圖倒上了酒。
烏日圖此時也反應過來了,忙是接過酒壇,一臉震驚的問道:“你是……是新來的總兵?”
“不錯,某是祖大壽。”
祖大壽也不再隱瞞。
“我……”
“來,喝酒,說那些作甚?”
一旁的祖大弼,對烏日圖很是欣賞,舉起木碗打斷了他的話。
喝著酒,祖大壽和烏日圖就閑聊了起來。
“烏日圖,你覺得是現在日子好過,還是以前的是日子好過?”
祖大壽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拿起一塊煮熟的羊肉,狠狠地就咬了一口,隨意對烏日圖問道。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原本還有些緊張的烏日圖,幾碗酒下肚后,也放松了下來,聞回道:“那自然是現在的日子好。”
“之前的時候,我們這些牧民,只能從首領那里用牲畜換取糧食、鹽巴等物資。”
“那些首領都是黑了心的,一口羊換的糧食,也就只夠一家人吃半個月的,茶葉和鹽巴更貴。”
“就這,大部分時間還都換不到。”
“等到了冬天,那更是難熬,我們這些牧民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跟著首領南下打草谷,不然一家老下就會被凍死、餓死。”
想起以前的日子,烏日圖也很是唏噓。
大咧咧的抹了一把臉,烏日圖又笑道:“不過,自從大皇帝為各部劃分牧場,允許我們和關內的明人自由貿易后,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說著,他又一轉身,指著身后的那口大鐵鍋,笑著對祖大壽道:“看到了嗎?那樣的大鐵鍋,我一口氣買了兩口。”
“之前煮肉的時候,只能用陶鍋,浪費牛糞不說,還要小心翼翼,一個不小心鍋就壞了,哪里有這種鐵鍋好用?”
祖大壽輕輕點了點頭。
對這個道理,他自是清楚的很,寧遠那地方也有不少蒙古人。
這些蒙古人大所以襲邊,很多時候還真就是因為活不下去的原因,如果大明可以解決為他們解決生計問題,倒是可以從根本上解決九邊的邊患。
但在此之前,大明要先解決那些不安分的各部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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