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叔父。”
孔貞安夜轉身離開了正堂。
“好了,都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孔聞弢環顧一眼眾人,開口吩咐了一句,而后徑直走到一旁,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曲阜縣衙,剛剛睡下的孔貞運,被自己的長隨喚醒,穿上衣服后,拉開房門,開口問道;“怎么回事兒?”
“二老爺,衍圣公府里來人了。”
長隨躬身回道。
孔貞運的眉頭一皺,從后院經三堂、二堂,一堂,直奔寅賓館。
孔興懋這會兒也想明白了,孔胤植這個時候死了,對北宗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一位衍圣公,加上孔憲父子,足夠將之前所有的事都抹平了。
心思通透之后,孔興懋也就不急了。
但見到孔貞運進來,他還是裝作一臉慌急的對其孔貞運施禮道:“晚輩拜見老祖。”
“發生了何事?”
孔貞運見孔興懋一臉著急的樣子,心里也是咯噔一聲,趕緊出問道。
“回老祖,公爺……公爺暴斃了。”
孔興懋這話一出,孔貞運只覺眼前一黑。
幸虧身后的長隨一把拖住了,不然非得癱倒在地不可。
“二老爺,您可得保重身體才是。”
長隨趕緊出寬慰。
孔興懋也出勸道:“老祖,您沒事兒吧。”
“老夫無事,走,去看看。”
緩過來的孔貞運,強打精神,對兩人招呼一聲,就向門外走去。
衍圣公府,安懷堂。
北宗眾人見到孔貞運,皆是面露不善。
孔胤植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別人不清楚,難道他們還不清楚嗎?
孔貞運沒有功夫理會眾人,直奔棺槨而去。
探身看了眼躺在棺槨內,臉色發青的孔胤植,孔貞運心里頓時了然。
“開仲。”
坐在不遠處的孔聞弢,忽然開口喚了一句。
孔貞運邁步走到孔聞弢身前,躬身行禮道:“小侄見過叔父。”
“開仲,事已至此,后續的事,你看該如何處置?”
孔聞弢面色平靜,開口對孔貞運問道。
孔貞運下意識轉頭看了眼身后的棺槨,面色有些為難。
孔聞弢眼睛一瞇,語重心長道:“開仲,南宗北宗終歸是一家人,你說對不對?”
孔貞運略一思忖,有些無奈道:“弢叔以為當如何處置?”
“按朝廷禮制,盡快下葬。”
“另外就是衍圣公的人選,懋甲沒有子嗣,只能從近支宗親中選年長者承繼。”
“開仲你身為禮部左侍郎,又是我孔家人,當盡力促成此事才是。”
“對了,吏部的人也來了曲阜對嗎?”
孔聞弢又問了一句。
孔貞運聞,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弢叔,此事恐還需秉奏陛下,由陛下圣裁。”
孔聞弢看了他一眼,點頭道:“老夫已經命人給朝廷上書,想必不日就會旨意頒下。”
孔貞運眉頭一挑,開口問道:“不知弢叔打算讓何人承繼衍圣公爵位?”
孔聞弢語氣平淡道:“尚賢無子嗣,尚坦將長子胤植過繼于尚賢,承繼衍圣公之爵。”
“除胤植外,尚坦尚有四子,老夫的意思是讓其次子過繼于尚賢,由其承繼衍圣公之位,開仲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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