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過后,袁樞的心緒也逐漸的平復下來,喝了一盞熱茶,這才對徐欽問道:“徐游擊,你是怎么審出來的?”
徐欽也放下手里的茶盞,隨意的用袖子擦了一下,語氣依舊有些興奮道:“袁公子,您是不知道,我們在朝鮮抓人的時候,也不是什么人多抓的。”
“抓到之后,也要先看看是不是我大明人,如果是的話就讓他滾蛋,不是的才會押解到遼東發賣。”
“那癟犢子在朝鮮的時候,從來沒說過自己是漢人,到了這里才說,那不是在各兄弟上眼藥嗎?”
“所以,剛才審訊的時候,我就過去看了看。”
徐欽嘴里說是看看,但袁樞哪里會相信他這鬼話,說他去是想要殺人滅口還差不多。
徐欽也不知袁樞心里的想法,接著說道:“這一看,可不就看出問題了嗎?”
剩下的話,也不用徐欽說了,定是孔璋受不過刑罰,這才吐露出了自己的身份。
要說,這個孔璋也是傻子,你不表明身份,讓人將你買走,等出了沈陽,你再亮出自己的身份,答應拿銀子給自己贖身不就行了?
聽徐欽說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袁樞這才起身道:“此事還需秉奏必撫臺,徐游擊和袁某一起去吧。”
徐欽也知道,袁樞這是在提攜自己呢,自是不會拒絕。
兩人出了軍營,就直奔巡撫衙門。
遼東巡撫衙門的駐地,之前是在遼陽,但現在遼東最大的城市是沈陽,畢自肅自然也將巡撫衙門搬到了這里。
當袁樞和徐欽兩人來到巡撫衙門的時候,畢自肅正在埋首案牘,處置公務。
遼東這地方,畢竟是剛剛收復,朝廷又在大規模移民,許多事都是千頭萬緒,袁可立之所以病倒,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累出來的。
接到仆人的通報后,畢自肅也放下手里的毛筆,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命人將袁樞和徐欽兩人請到了后堂。
“袁公子,你今兒個怎的有空過來了?閣老的身體如何?”
雙方一見面,畢自肅就熱情的對袁術問起了袁可立的情況。
至于說徐欽?
一名游擊將軍,還不在畢自肅這位遼東巡撫的眼里。
“有勞畢撫臺關心,家父一切都好。”
袁樞作為晚輩,趕緊躬身施禮。
“那就好,那就好,本官前日還說,要去府上看看袁閣老,只是公務繁雜,一直抽不出空來。”
“來,兩位快快請坐。”
畢自肅熱情的邀請兩人坐定后,袁樞接話道:“遼東事務繁忙,撫臺也要注意身體才是。”
“食君之祿,自該為君分憂。”
“對了,你二人竟日登門……?”
畢自肅一天恨不得當成兩天過,也沒有繼續浪費時間,再次問起了袁樞兩人的來意。
袁樞看了眼徐欽,后者會意,起身對畢自肅拱手道:“好叫畢撫臺知道,下官從朝鮮將孔璋給抓回來了。”
畢自肅對孔璋這個人還真不是很了解,聞,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袁樞。
袁樞低聲將孔璋、建奴、曲阜孔家三方的關系,簡單的為畢自肅介紹了一遍。
等袁樞說完,畢自肅的神情也變得異常凝重。
“袁公子,你是說孔家通過這個孔璋走私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