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著心中翻滾的情緒,緩緩轉過身。雨簾之中,盛晏庭個子很高。目測至少185以上。他把手中的黑色大傘全部偏向了我,自己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任由暴雨淋透全身。一雙望向我的深邃黑眸,在雨水的沖刷下,越發晦暗不明。叫人難以猜到他的喜怒。上一世,他在我心中,只是一個高冷話少又不近人情的長輩,一向擅長隱藏情緒,憑我那點眼力勁怎么可能會注意到他對我的不同。重活一世,一切都不同了。我清楚的知道他高冷面具下,那愛我的心有多么堅定。未開口,先哽咽。“我不找他,是來找你的。”我聲音抖的厲害,不想和盛少澤一樣喚他一聲叔叔,便沒用“您”這個尊稱。我在試探盛晏庭。都知道他不喜與人親近,一向獨來獨往,我得一點點的靠近他才行。果然,他沒在意我的稱呼。只是望著我的神色,又冷了幾分。“我幫不了你什么。”他的意思我懂。先前,為了讓盛少澤只愛我一人,我費盡心機的討好他身邊的每一個人,讓他們幫我說說好話。這些人當中,就有盛晏庭。盛少澤和林沐瑤的事情,盛晏庭肯定是知道了,才會誤以為我找他,是要他幫忙說情的。我趕緊擺手,急忙解釋道,“盛晏庭,你誤會我了,我單純是來找你的”“我還有事。”盛晏庭冷聲打斷我,轉而吩咐司機,讓司機送我回家。眼見他轉身就要走。我急中生智,“哎呀”一聲,捂著肚子就要暈倒。對,我是裝的。不然沒辦法留住他,再說,裝暈最壞的結果,無非是狼狽地跌倒在地上,大不了磕碰一下。所以我是真的往地上倒的,賭的就是盛晏庭的不忍心。“小心!”幾秒后,我賭贏了。盛晏庭終是不忍心看我跌倒,那有力的臂膀一下摟住我的腰,在暴雨肆虐的傍晚,將我緊緊地護在懷里。近在咫尺的,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有好聞的煙草味,還有淡淡的酒香,以及獨屬于他身上的檀木香氣。我順勢依偎在他懷里。怕被他推開,趕緊勾著他的脖子。像受了委屈的小貓,瑟瑟發抖的窩在他懷里,紅著眼哽咽的說,“盛晏庭,我好冷,是不是剛才淋雨感冒了阿嚏。”這也是裝的。不管演的像不像,總之,我要賴著他。老話說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只要我夠努力堅持,這個漫長的暑假定能把盛晏庭追到手。“蘇錦!!”盛晏庭似乎看出我在演戲,嗓音里帶著明顯的警告。我不管了。臉不要了,哇的一聲哭。隨便司機怎么看,隨便盛晏庭怎么想我,反正現在的我只有十八歲,正是天真任性的年紀。“人家為了等你,腿都麻了,腳上磨出泡,還淋成這樣,你兇什么兇”我鼓著腮幫子哇哇大哭。不知盛晏庭怕丟人,還是心軟了,最終抱著我上了車。我在他懷里。剛開始是假哭的,最后裝著裝著一不小心睡著了。咳。睡的比較久。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醒在盛晏庭的別墅里。雖然睡的是客房,我還是很開心。初戰告捷。嘿嘿,接下來我要找機會表白啦。“盛晏庭,你在嗎?”我滿懷期待的跑出去。沒看到盛晏庭。倒在客廳沙發里,看到盛晏庭的秘書琳達。她身穿前凸后翹的黑色職裝,叉著腰,怒氣沖沖的瞪著我:“不要臉的丫頭片子,不要以為謝總帶你回家,就會對你另眼相待,告訴你吧,他不喜歡你這樣沒長開的孩子,識像的趕緊滾。”我知道她,江城高管之女。因為喜歡盛晏庭,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奈何盛晏庭就是不為所動,最終因愛生恨對盛氏開展了一系列的報復。我有盛晏庭的手機號,沒理會琳達,直接打電話給盛晏庭。“晏庭哥哥”對,我又哭了。還是裝的。我臉皮賊厚的對盛晏庭說,“你秘書罵我,還要打我,晏庭哥哥救命。”盛晏庭不知在哪。聽著有點吵。“把手機給她。”他沉聲道。不知盛晏庭說了什么,琳達接完電話后極其不愿意的說了句對不起。“想讓我原諒你,也不是不行,我要晏庭哥哥的行程。”對,這才是我的目的。我得趕緊讓盛晏庭相信,我的確不喜歡盛少澤了。琳達有錯在先,怕我告狀,不情不愿的把盛晏庭的行程表給我。原來盛晏庭出差了。得三天后回國。我把琳達趕走,開始收拾別墅衛生。其實沒什么好收拾的,但是,這是盛晏庭的家,我樂意在這里忙碌。三天很快過去。打聽到盛晏庭回國后,直接去了公司,我戳著手機給他發信息:晏庭哥哥,我好餓哦。附帶圖片是他家的廚房。盛晏庭才知道,我一直沒離開,趕在天黑前回來的。他一進門。我立刻像小鳥一樣飛撲過去。已經沒時間再害羞了,盛少澤每天都在發短信,催我趕緊回來退婚,還警告我說逃避沒用。“晏庭哥哥,我想吃火鍋。”我勾著他的脖子,笑嘿嘿的仰著頭。盛晏庭面色極冷。單手扯著領帶,冷聲呵斥道,“松手。”他氣場太強大。我沒敢作死,乖乖松開,老老實實的回到沙發里,好一會都不敢吱聲。不一會。盛晏庭簡單沖了個澡,換了身西裝走出來。似看到別墅里,我精心準備的花花草草,再來到我面前,英俊臉上的冰冷緩和了許多。“不吃火鍋了?”他這樣問。我一下站起來。“要要要,晏庭哥哥,還是你對我最好。”我又恢復了歡樂,賊心不死的挽著盛晏庭的胳膊高高興興的出門。悲催的是,一進火鍋店,便看到盛少澤和林沐瑤也在吃火鍋。我轉身剛要走。盛少澤急不可耐的沖過來,“蘇錦,這就是你的目的?你以為請小叔叔出面我就不會退婚了嗎?告訴你不可能!”他當眾,把我說的特別無恥。“盛少澤!誰給你的臉?”我揚手,啪的給了他一個大巴掌。盛少澤被我打傻了。不敢置信的望著我,仿佛在說:你竟然舍得打我?我冷笑一聲,“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憑什么以為我非你不可,說什么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呵,盛少澤,你給我聽好了,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你一個男人,我也不會喜歡你!”我轉過身。墊著腳尖,想也不想地吻向盛晏庭的唇,大聲表白道,“晏庭哥哥,一直以來我深愛著的男人,只有你。”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