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閑聊了幾句,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沈時鳶和奶娘剛起床,就看見葉梵已經站在門口了。
“前輩,晚輩早上突然收到宗門傳信,宗門還有要事處理,晚輩就先告辭了。”
奶娘佯裝不知昨夜之事,不動聲色客氣道,“好,圣子慢走!”
葉梵轉身離去。
京城和此處都找過了,既然沒有木靈珠下落,他準備去蜀中找找。
看著葉梵背影,奶娘冷哼一聲,“好一個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懷好意的小子!”
“奶娘,別生氣了。”沈時鳶安撫道,“送走這個煞神是好事,咱們終于可以說說體己話。
比如您能不能跟我說說華家的事兒啊,我想知道我娘長大的地方是什么樣子的。”
“行啊。”
奶娘不疑有他,拉著她在桌前坐下,“蜀中華家,乃是大涼首屈一指的中醫世家,而小姐便是華家年輕一輩中,最具天賦的醫學奇才,十五歲便以一手出神入化的針術,名貫大涼。”
這番話,沈時鳶也在沈尚榮嘴里聽過。
即便沒有見過娘親,她似乎也能想象到那抹倩影施針救人的樣子。
能寫出“但祈世間無人病,何愁架上藥生塵”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
“那時,大家都默認了小姐將來會繼承華家家主的衣缽,光大華家,若不是后來……”
奶娘眼神有些黯然。
想到她最終落得的結果,沈時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半晌,她試探著開口問道,“娘親有如此才能,應該也容易招人嫉妒吧,娘親以前在蜀中有沒有和誰有過節啊?”
奶娘搖搖頭,“小姐是出了名的人緣好,大家喜歡她都來不及,怎么會和她有過節?”
奶娘頓了下,看她,“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沒什么,就是好奇嘛,因為我在京城醫館開的好,都有人會嫉妒我,所以我才在想娘親那么厲害,是不是也有遭人嫉妒的時候。”沈時鳶打哈哈過去。
“嫉妒,也許會有吧,但大多數老百姓還是受到華家的照拂,小姐看病也從不在意身份地位,所以深受眾人愛戴。”奶娘又道。
奶娘跟在娘親身邊這么多年,都不知道誰跟她有過節,難不成并非蜀中之人所害?
還是說,這人藏得太深了。
看來只有自己親自去一趟蜀中了。
沈時鳶心中如此思忖著,卻又聽奶娘嘆息一聲,“鳶兒,我曾在小姐墓前發誓,會好好撫養你長大成人。
如今,最苦的日子我們已經熬過來了,我也算對得住小姐了,我沒有什么其他期盼,只希望你好好地,明白嗎?”
沈時鳶心頭劃過一股暖流。
“奶娘,您放心吧,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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