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無際拋出了這兩枚扣子之后,會議室里的氣氛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這些行動組的組員們在看向彼此的時候,眼睛里都透著明顯的提防,顯然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是人誰是狼了。
蘇無際看著漲紅了臉的土井明司,微笑著說道:“我再說一遍,田中高廣說,那件藏有竊聽定位裝置的衣服,是你這個組長交給他的。”
土井明司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不可能!你這是毫無證據的信口開河!”
“哦,你說我毫無證據?”
蘇無際直接打開了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田中先生,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了,到底為什么要出賣深田雪乃?你和杜卡羅之間又是怎么聯系的?”——這是蘇無際的聲音。
“我沒有出賣深田雪乃,我和杜卡羅之間也從來沒有過任何聯系!你昨晚打了我,現在還要污蔑我?”——這是田中高廣的聲音,他明顯很憤怒。
“既然如此,那你來告訴我,這兩個從雪乃衣服上發現的竊聽器和gps是怎么回事?”
“什么?這衣服是土井組長交給我的!這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你不要再往我的身上潑臟水了!”
蘇無際隨后把錄音關上了。
土井明司的表情難看至極:“如果這錄音不是偽造的,那么田中高廣就是在撒謊!”
蘇無際搖了搖頭:“在兩小時之前,我恰巧發現田中高廣在外面散步,于是跟他聊起了這事兒。”
“恰巧在散步?恰巧遇見了?”土井明司冷笑:“田中在血口噴人,這衣服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
蘇無際晃了晃手機:“可我都有錄音為證了,你還狡辯什么呢?對了,以現在的技術,在那么短的時間里,我不可能偽造出那么逼真的錄音的。”
行動組里的幾個東洋警察的確都不認為這錄音是偽造的,畢竟,在破案方面,他們都是專業的,有些細節是人工智能都仿不出來的。
土井明司狠聲說道:“那就讓這田中高廣來和我當面對質!”
蘇無際挑了一下眉頭,說道:“我說,你沒事吧?田中高廣都已經變成尸體了,怎么可能和你當面對質?”
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循環,會議室里一片沉默。
土井明司盯著蘇無際,咬牙說道:“蘇先生,你見完了田中高廣之后,他就死掉了,你就是殺人兇手,這就是證據。”
“我沒殺他,我沒有任何殺他的理由。”蘇無際說道,“跟他聊完了這事兒,我就離開了,殺他的另有其人。”
“你怎么證明?”土井明司說道,“這街道上連攝像頭都沒有,你的解釋都是一面之詞,蒼白無力,根本洗不清自己的嫌疑!”
主動權似乎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蘇無際攤了攤手,微笑著說道:“誰說沒有攝像頭,就沒法洗清楚自己的嫌疑的?”
土井明司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他似乎已經放松了下來,說道:“我現在就通知東洋大使館和外交部,我可以陪你們一直耗下去,直到真相浮出水面。”
蘇無際搖了搖頭:“可惜,你并不能耗太久。”
說著,他指了指門外:“因為,真相已經來了。”
所有人齊刷刷的轉臉。
下一秒,好幾個人皆是面色驟變,嚇了一大跳!
土井明司瞪圓了雙眼,簡直像是見了鬼一樣!
因為,出現在會議室門口的,竟是已經被割喉死掉的田中高廣!
他脖子上的血痕還在!刀口仍舊觸目驚心!
詐尸了嗎?
“你……你……”土井明司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了,面色已經瞬間變得蒼白。
“我沒死。”田中高廣的聲音低沉無比。
蘇無際微笑著說道:“這刀口是我給化的妝,怎么樣,還算逼真嗎?”
此一出,其余的東洋組員才稍稍放心,他們定睛看著田中高廣的脖子,即便相隔幾米,仍舊看不出那刀口的真假。
他們幾個來自警視廳的,都是個頂個的辦案能手,可是他們現在都還沒想明白,為什么蘇無際跟田中高廣要一唱一和的搞了這么一出!
在過去的這一晚上,要談話,要找證據,還要化妝,甚至還要買通普勒尼亞的警察……
一想到這一點,他們忽然反應過來,怪不得這里的警察一直在田中高廣的“尸體”周圍拉著警戒線,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顯然,只要接近尸體,就會發現端倪!
而那個口口聲聲說“田中高廣沒有心跳”的酒店安保,顯然也已經被提前買通了!
想到這里,其他人再看向蘇無際的時候,眼睛里便滿是震驚與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