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向軍警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傅太太,是他的侄媳,傅凌越是我的老師!”
一名警衛問醫生,“不是說這棟樓里,沒有其他閑雜人嗎?”
護士說,“傅太太昨夜難產,情況危急,我們就把她轉到這棟樓來了。”
警衛聲音陰冷的催促江晚月,“請你離開,不準向任何人告知,你在這里見到了什么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怎么可能轉身離開。
幾名身穿白大褂的專家走上來,有一名專家直接掀開蓋在傅凌越腿上的白布。
江晚月愣了一下,一時間她沒有看出來,那兩條暗紅腐爛的柱狀物體是什么。
等她意識到那坑坑洼洼,如同腐木一般的物體,是傅凌越的雙腿時,她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隔著近兩米的距離,惡臭味撲鼻而來。
江晚月倉皇走上前,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幾名專家也都嚇了一跳。
“哎呀!!怎么成這樣了?!”
“誰把他弄成這樣的?簡直喪心病狂!!”
即便是專業的護士,看到傅凌越腿上在血肉里,蠕動的一條條小小的蛆時,也控制不住的干嘔起來。
“傅凌越!!”
江晚月驚慌的呼喊出聲,臉上血色全無。
此時,她完全忘記了腹下刀口的疼痛。
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掉落在地上,散成一灘。
躺在移動病床上,無知無覺的男人,他的手指輕微顫動了一下。
醫生把他推進手術室,江晚月整個人脫力,需要扶著墻,才能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她全身發冷,聽不到周圍的一點聲音,只睜大眼睛看著“手術中”字樣的燈光亮起,她的心臟被一根看不見的絲線懸吊在半空中。
傅凌越的助理從電梯里出來,他看到地面上落著的紙張。
瞥見上面有“江晚月”三個字,助理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書。
他抬頭,看到了站在手術室門口的江晚月。
“江小姐?”
助理走上前,他連忙勸道:
“您剛做完剖腹產手術,請先回病房休息吧。”
江晚月雙目無神,漆黑的墨發垂落在肩頭,映襯著毫無血色的臉。
“你告訴我,傅凌越他到底怎么了?他的腿……”
江晚月蒼白的嘴唇在顫抖。
一想到傅凌越的雙腿變成那樣,她的喉嚨里就有異物翻涌。
“半年前,龍興的幾名科研人員的身體出了問題,卻查不出任何原因,家屬就把矛頭對準了研究所,并找媒體曝光了龍興。
先生備受壓力,到了現在,上頭也希望,先生能把龍興先關閉了。
上周,先生去慰問兩名患病的科研人員,他進入對方家里后,一直沒出來。
負責保護他人身安全的警衛,以為他在房間里,關起門來和下屬商量機密要事。
等到警衛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他們破門而入,發現先生和生病的兩名員工,都失蹤了。”
助理的聲音,低沉無力,“我們在一處地下室里,找到了先生,而那兩名科研人員的尸體……”
江晚月就問,“是誰綁架了他?”
“多半是國外勢力,現在警方還在排查京城內的外籍人員。”
江晚月追問道,“他是被人折磨了嗎?他失蹤了七天,他的雙腿怎么變成了那樣子!”
助理一字一字的說,“他的雙腿,被植入菌種和蟲卵……”
助理聲音哽咽,不忍在說下去,他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江晚月怔在原地,她的身體徹底失去了支撐,整個人癱軟下去。
她跪坐在地上,腹下的傷口裂開來,她感受到血液浸濕棉質的布料,正在不斷往外溢出。
助理扶起她,讓她坐在椅子上。
期間不斷有醫生、護士從手術室里出來,他們在手術室里已經吐過一次了,急需走出來透透氣,讓自己的身體和精神壓力得到緩和。
江晚月僵坐在走廊上,等了許久。
期間有照顧她的護士,過來尋她。
“傅夫人,你怎么亂跑啊!你快跟我回去喂奶吧!”
江晚月無力道,“我現在沒心情喂奶。”
“你都當媽了,怎么能不喂奶?你不喂奶,孩子吃什么呀?”
護士又伸手過來,“你這里不痛嗎?”
江晚月胸口悶得厲害,可她現在全身都是麻木的,根本感受不到漲奶的疼痛。
“先給孩子吃配方奶吧,我想在這里再等會。”
那名護士不解,“你在這等什么呀?你的公公婆婆都來看你和孩子了,他們沒見到你,都在問你去哪了!
你快跟我們回去吧!別讓我們太難做。”
助理溫聲勸說,“江小姐,你先回病房修養吧。”
江晚月知道自己坐在手術室外面,也只能干等著。
她交代助理,“小叔要是從手術室里出來了,你就給我打電話。”
助理向她點著頭。
“江小姐,這個……是你的嗎?”助理把離婚協議書遞給江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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