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聞,眉頭微皺,目光在孟晚與沈南月之間來回掃視,似乎在權衡這一提議的可行性。
絕對不能驗尸,沈南月心里一慌。
“孟晚,你好歹毒的心思,你殺了陶豐,現在還要讓他連死都不得安寧,叨擾了他的喪事,現在還要對他的遺體進行傷害,他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遇到你這么喪心病狂的女人。”
孟晚見沈南月慌了,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
“沈南月,你慌了對不對,你就是怕驗尸查出來結果。”
隨即朝大理寺卿磕頭。
“大人,到底是不是死于中毒一驗便知?求大人為了保證事情的真相,公平公正,開棺驗尸。”
驗尸,確實能最直接地揭示陶豐的真正死因,但這也意味著要再次揭開陶家的傷疤,對逝者不敬,對生者亦是極大的情感考驗,大理寺卿沉聲開口。
“驗尸一事非同小可,需得慎重考慮。”
轉而看向陶夫人。
“陶夫人,陶豐是你的兒子,你意下如何?”
沈南月急忙挽住陶夫人的手臂。
“母親,孟晚根本就沒有安好心,夫君這喪事都辦到一半了,如何還能開棺?這不是侮辱人嗎?”
“而且,母親,這里可是大理寺,我們總不能因為孟晚的幾句胡亂語就將夫君的遺體………”
“母親,自從孟晚出現以后,我們家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她現在是臨死都要攪得我們陶家不得安寧。”
陶家這些年以來的日子,雖然不能算得上是大富大貴,但是也安安穩穩的,的確自從孟晚出現以后才風波不斷。
“你說的對………”
孟晚沒想到陶夫人居然相信沈南月相信到了如此地步。
“陶夫人,你當真是要眼盲心瞎嗎?沈南月說的話句句都帶著漏洞,你當真一點都不懷疑嗎?”
“夫君,受傷以后我多次要求照料,可是都被沈南月趕了出去,她之前的時候可是連與夫君一同用飯都不愿意的,為什么會在夫君受傷以后眼巴巴的上來照顧?”
陶夫人聞,面露猶豫之色,她看向沈南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沈南月見狀,連忙開口。
“母親,孟晚這是在挑撥我們婆媳關系,您可千萬別上了她的當。夫君受傷后,我作為妻子,照顧他是理所當然的,孟晚她現在就是擺明了她不好過就要拉所有人下水。”
孟晚見陶夫人動搖不定,心中焦急萬分,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陶夫人,我并非有意挑撥,只是事實勝于雄辯。若陶豐真是因刀傷過重而亡,那開棺驗尸對我并無益處,但若是中毒,那真相便不而喻了。”
“沈南月口口聲聲說他與夫君多年的情誼,我又何嘗不是與夫君多年的情誼?甚至我與夫君自小青梅竹馬長大,為了能夠陪伴在夫君的身邊,我連名分都不顧了,又為陶家生下了志兒。”
“為了不讓沈南月生氣,我這些年一直帶著志兒住在外頭,但凡不是為了不讓夫君為難,我又何必如此糟踐自己,還委屈了孩子?”
大理寺卿也意識到此案的復雜性,他輕咳一聲,道。
“陶夫人,此事關乎重大,需謹慎對待。驗尸一事,確能明了真相,到底事關你的兒子,還請陶夫人拿一個主意。”
陶夫人顫抖著手,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看了看沈南月,又看了看孟晚,內心的掙扎顯而易見。
“開……開棺驗尸吧。”
陶夫人艱難地吐出了這幾個字,聲音雖輕,卻如重錘般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她閉上眼,眼淚滑落下來。
“我不能讓我的兒子死得不明不白,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要知道真相。”
沈南月臉色驟變。
“母親,你不能中了孟晚的奸計。”
陶夫人伸手拍了拍沈南月的手背。
“南月,母親當然明白你與豐兒的情誼,可是這件事總要尋求一個真相的,而且玢兒牽扯其中,開棺驗尸了也能還你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