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么一句話之后,茍桓真君就化為一抹金光飛向遠處,消失不見;房間里沒有別人了,陳易這才放松了坐下了來,躺在床上。自從入職這個民調局后,午休是徹底沒了;天天這么陽間地府連軸轉下來,怪困的,陳易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在地府內寬敞的獨立辦公室了;只不過這辦公室內,不止陳易,還有久違的牛頭馬面!看到他們,陳易很是驚喜;“牛哥馬哥,你們可算來看我啦!”牛頭大喇喇的坐在陳易的位置上,甕聲甕氣道:“老弟,坐吧。”馬面則是舒舒服服的躺在角落的一張躺椅上,對著陳易點了點頭,就算打了招呼了。陳易恍惚覺得,這是牛哥他們的辦公室,自己才是客人~不過這種恍惚的狀態僅僅持續了01秒,隨后陳易便自然地拉出一把椅子,坐在牛頭身旁;笑著說道:“牛哥,這可是我有了獨立辦公室之后,你們第一次過來坐坐呢,嘿嘿嘿~”牛頭微笑著伸出手,在桌上輕輕一揮;陳易的桌子上瞬間出現了三個精致的小酒壇和幾碟美味的小菜;“老弟,哥哥們自然不會空手來你這。來,喝酒!”原本躺在一旁的馬面聽到“喝酒”二字,立刻精神煥發;如同一道閃電般瞬移到桌前,迅速打開一壇酒,毫不猶豫地猛灌了一口。他一臉陶醉地說道:“喝酒就要大口喝才過癮啊!”陳易見狀,也模仿著馬面的動作,拿起酒壇,豪邁地喝了一大口;頓時,一股精純的能量順著喉嚨流淌而下,迅速蔓延至全身各個角落,讓他感到無比舒暢。待到半壇酒下肚,陳易已經有些微醺,但心情卻格外愉悅;這時,牛頭開口說道:“老弟,聽聞你在陽間斬殺了一只惡聻,干得不錯,沒給哥哥們丟臉。”牛頭是真的很欣賞陳易,他是親眼看著陳易從一個懵懂的大學生,一步步成長到現在的位置。陳易剛想解釋,馬面也開口了:“老弟啊,自從你上位之后,地府有很多人是不服你的。”陳易心里一驚,他從未意識到這個問題。“不過自從黃泉路事件和你今日的表現后,那些聲音消停了許多。”馬面接著說道。陳易心中稍安,但還是有些驚訝,他并不知道地府里有人對他不滿;畢竟他在地府沒有太多的社交活動,每天只是晚上來工作,沒有時間去了解這些情況。不過也不重要,只要做好手頭的事情,其他的就讓他們說去吧;有這么多老哥哥們在,還有四大剛正不阿的判官,那些人也蹦跶不起來。只是當提到黃泉路事件時,陳易想起了一個一直困擾他的疑問;于是趁機問道:“牛哥,黃泉路上有那么多孤魂野鬼,你們之前……都不知道嗎?”牛頭夾菜的動作一頓,然后定定的看向陳易;“這事,其實我們知道一些,因為一些原因,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不曾想,他們竟敢放肆到那種程度。”知道一些?馬面解釋道:“老弟,買路錢這種事,從古至今一直都有。”“莫說地府,就是你們陽間現在也依然存在。”“我們作為陰帥,已經有數百年未曾踏及黃泉路了,勾完魂只需將其推入大門便可。”原來如此,陳易就知道,牛哥馬哥這樣的人物;要是知道下面的人腐敗成了那樣,絕對不可能不管的。常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陰帥和四大判官們每天事務纏身,時間久了,難免被下面的小鬼鉆空子。牛哥看著陳易一副明白的過來的樣子,心中一笑,老弟啊,你還是不明白于是出點撥道:“老弟,你可知那大肆斂財的城主是什么背景?”陳易頓了頓:“不就是上面有個在六案功曹身邊做主薄的哥哥?”馬面把筷子輕輕放下,解釋道:“老弟,他那哥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哥哥所屬的派系,在給他們撐腰。”陳易趕緊把嘴里的菜咽下,問道:“他們屬于哪個派系?”馬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天庭由佛、道共治,那么地府也是一樣。”在陳易的認知里,道教的神仙都是以護佑蒼生為己任,連陽間的道士大部分也是不貪財的;當然了,也存在一小部分人,頂著道士的名號招搖撞騙。那么就只剩一個答案了,于是試探著說道:“那個城主后面是佛教的勢力?”牛頭馬面看向陳易,同時點了點頭。臥槽,還真是?!陳易之前聽說過地府有位地藏王菩薩,發愿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也是憐憫眾生的存在啊牛頭看著自家老弟這驚愕的表情,頓時知道他想岔了;敲了敲他的額頭說道:“想什么呢,不關他老人家的事!”陳易摸了摸剛才被敲的地方:“那是?”馬面解釋道:“地藏王并不理會諸多瑣事,自然了,也不參與任何斗爭。”“但他手下的一些存在,就不同了。”陳易總算是弄明白了,天上分為兩派,人間是,所以地府也是;見陳易這次終于聽懂了,牛頭繼續說道:“閻羅王如此看重你,正是因為你不屬于其中任何一派,可以無所顧忌的處置很多事情。”“日后你若是有空,可以早些下來,多轉轉,發現任何不公之處,盡管上報便是。”陳易頓時有些心虛,怎么就不屬于任何一派了;老哥,真算起來,自己其實是屬于道教這邊啊不過既然他們這樣認為,陳易也不想解釋;只要他不說,另外一邊是不會知道自己和青雷的關系的。既然上面想借自己的手做一些事,陳易也不會拒絕;道教本就是國教,守護正統,是自己應該做的。酒過三巡后,牛頭馬面也準備走了;再勉勵了陳易幾句,就化為兩道藍光,在陳易眼前消失。1